钟面显露的血色竖目,属于前所未见的异象。
观潮岛上的镇文派弟子,全都觉得新奇无比,一窝蜂涌去岛边。
目前驻岛的数十位修士倾巢出动,站在岸上仰望钟影,指指点点的议论起来。
“那颗法目是什么东西?有谁见过吗?”
“不曾见过,甚至听都没有听说过!”
“那可真是奇了!自古以来,钟鼎表面只有真文,今次却出现了一颗灵眼,难道此钟像是妖类一样,突然间变异了不成?”
“变异?哈!没准真有可能!”
“嘘!大家快噤声,师叔伯们全都赶过来了!”
钟影异象不止吸引了驻岛弟子,即使那些潜伏于两岸灵峰的筑基期前辈,也纷纷被惊动。
他们飞抵岛岸上空,并没有降落,俯瞰问话:“钟影下方的烘炉,是哪一脉弟子在使用?”
方独树与齐嫦真已经登岛六年,早就与驻岛弟子混熟。
这些弟子对两人的烘炉方位全都一清二楚,抢着回话:“那是一座双子炉,开炉弟子有两位,其中一位是祖师跟前的童女齐嫦真,另外一位是倚天峰三封文师座下二徒弟方独树!”
那些筑基期前辈听了禀告,左右商量:“咱们搞不清是谁在筑基,索性把钟鼎异象的消息,传给玄锦文师与三封文师,如果他们认为问题不大,肯定会派真传来处理,假如他们认为问题严重,应该会走上一趟,亲自过来查看!”
这一批筑基期修士也弄不清楚钟影竖目的底细,于是决定上报。
镇文派八脉里有两位齐姓文师,玄锦文师就是其中之一,她年寿已经有四百余岁,辈分比齐嫦真高的多,也是齐家仅次于齐道鸣的老寿星。
齐嫦真出身玄锦文师这一房,她父母跟在玄锦文师身边修行,她被调派到祖师道场之前,一直住在玄锦文师的碧血峰。
传信很快送达玄锦文师的洞府。
这是一位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弓背老婆婆,她得知钟影上显露一颗血目,那张常年古井无波的脸庞上,忽然显露奇态。
她举了举掌间的蛇头拐杖,朝地一敲,人已经消失在洞府,不一会儿,她就现身在了观潮岛上空。
倚天峰距离观潮岛较远,但三封文师接到消息,也在第一时间赶来,他见玄锦文师在场,先领着齐广襄与齐剑霆去见礼。
大家不止是同门,也是同族亲戚。
“三封,你看那座钟象,是否与你徒儿的悟道皿有关?”
听见玄锦文师问话。
三封文师恭声回道:“小方的悟道皿是我所赐,如果钟象是他引发,我的倚天甲骨应该会有所感应。”
“那你感应到了没有?”
“不曾!我认为不是小方在筑基!”
“不是你徒弟,那就是我家嫦儿!这孩子懒散归懒散,想不到福缘这么深厚,看来我家剑道是后继有人了呀!”
玄锦文师眼睛一眯,露出欣慰笑意。
三封文师轻轻顿首,附和一句:“阿嫦确实天分极高,反正我是自愧不如的。”
齐广襄与侄子齐剑霆对望一眼,心里是又喜又愁,喜的是家族涌现天资横溢子弟,愁的是这个子弟与姑侄俩不是一房。
今后家族倾力栽培的对象会优先考虑齐嫦真,姑侄俩都是筑基期修士,所获的家族扶持会相对减少。
“老祖宗,那钟上血目到底是什么来历?刚才询问三封,他了解并不深。”
齐广襄出言相询,齐家子弟普遍与玄锦文师差了好多辈,于是都习惯使用老祖宗的称呼。
玄锦文师对家族后辈历来有耐心。
她不啬解惑:“这种血目叫‘真魔之眼’,也有人称呼为‘天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