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愚蠢的。
毕月紧盯着车里的那个人影,在梁笑笑的聒噪声中喃喃道:
“那样多不痛快。”
她好像看见了满载而归的那个人,正惊愕地看向远处的她。
……
202吉普车里,后驾驶座上堆着褥子、双人棉被,天蓝色床单被罩,楚亦锋就差把他的枕头也给拉过来了。
他装东西时还笑着摇头,不知道的以为是去医院过日子,惹得他奶奶频频对他侧目。
副驾驶座上是用铝饭盒装着的包子、糖油饼、红糖、鸡蛋,网兜子兜着两套漂亮的带小树叶的饭碗汤匙。
而在这些小件杂物中,绿色313上面写着“妇女卫生带”,清洁卫生、保持健康的四大包卫生巾格外显眼。
楚亦锋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还拎着散着热气的炒肝。
他从车一拐弯儿就发现了站在医院大门口的毕月。
本是温和的表情瞬间微拧眉,一脚油门踩到底。
有种让人心慌的直觉,楚亦锋喉咙动了动……
“砰”的一声甩上车门,楚亦锋拎着炒肝站在毕月的面前,不自禁地用大掌握住了毕月的胳膊。
“怎么了?你怎么站这?”
毕月抬眼看向那双焦急的双眸。
梁笑笑咽了咽吐沫,她也不知道为啥,她此时见到楚亦锋怎么就那么激动,她表情可比毕月要丰富多了:
“你姐来了,骂毕月,羞辱毕月,还给我俩撵出来了!她现在跟楼上瞧我们热闹呢!”
“嗯?!”
楚亦锋看了眼梁笑笑,发现梁笑笑对他肯定地点了点头,似乎还有一堆话要对他说,他却转向了毕月。
楚亦锋略弯腰低头直视毕月,不可置信地问道:
“是真的吗?给你撵出来了?骂你了?”他觉得这答案让他很恍惚,因为他姐不那样啊,可他更信毕月。
梁笑笑急啊,毕月啊,你倒是赶紧哭啊!别酝酿,你一酝酿就放狠话,准出事儿!
梁笑笑急到扯嗓门继续喊道:
“你看看,她连衣服都没换,光脚丫子穿的鞋,你姐都没给我们换衣服的时间。你姐哪是骂人啊,那是羞辱,她说……”
好奇怪,毕月觉得好奇怪。
她也以为她会在见到楚亦锋时,会像竹筒倒豆子似的哇啦哇啦一顿告状,那才符合她的性格不是吗?
可为何……为何在真的看见他站在面前时,要先压抑住那翻涌的鼻酸。
她甚至怀疑自己可能一个字还没说呢,就会控制不住哭的不像样子。
怎么在见到他就委屈成这个样子了?她明明刚才还好好的。
毕月深呼吸,在楚亦锋又用不可置信地眼神改看向梁笑笑,听着梁笑笑连哭再说的,她咽下了涌上来的所有委屈,冷声平静问道:
“楚亦锋!”
楚亦锋不但没有因为毕月终于吱声而松了口气,倒有点儿心慌抢先摆手制止道:
“不用说了,走,走!我带你找她去!”
毕月倔强地抬头,一动不动,她恢复本色讽刺地盯着楚亦锋,说道:
“你们有钱人是不是特别怕我们普通人占便宜?你姐说我用身体换钱,用身体换你帮我小叔的资源,还问我花了你多少钱,她说我们之间是等价交换!只是我不值。”
楚亦锋直接将手里的炒肝一扬,汤汤水水撒了一地,强制压抑着情绪:“我们进去!”
毕月却使劲甩开被楚亦锋抓着的胳膊,她扬着脸忽然情绪高亢激动喊道:“你也那么想的吧?你要没那么想,她为什么要那么说我!我现在听到姓楚的就恶心!楚亦清是我平生最膈应的人!楚亦锋,你也不是个好饼,我们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