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爷和大山去取货还取什么碳去了。这不嘛,咱不租是不租了,给人家归拢归拢!要不人寻思咱多埋汰呢!”
毕月笑了笑,没言语,看在葛玉凤眼里,还是那个不太爱吱声的丫头,但是她也品出来了,都说蔫吧人、辣萝卜芯,关键就在于那个“芯”呢!
丫头可是个有心眼的。要不说人家为啥考上大学呢?!
两人简单规整了一下,一老一少锁上了出租屋的屋门。
这房子早已经在一周前就跟房东说好了,没人租呢,就继续租着,让大山哥来这住住啥的,别看小房不大、炕好烧,住人不遭罪。
要是有人租呢,正好过四天就到期了,直接退租。房东那面昨天也给送信来了,又租出去,所以才着急忙慌的在大雪天连家伙什都得带走。
毕月抬头瞅了瞅小房,半年时间,她前后租了俩小房子了,现在终于要搬到属于自己名下的房子了。
不用怕做生意被人眼红、房东也眼红加租金或者难为你不租了抬价啥的。
毕月抱着那口大黑锅,葛玉凤扛着个包袱皮,俩人边走边说着话,哈气扑满脸。
夏天时,毕月回村放暑假都没和葛玉凤咋说过话,包括她爷爷去世、葛大娘也帮忙了,但在她心里,没啥可唠的。可今天这娘俩唠的还算和谐、唠的挺热乎。
“我没让你大山哥买炮仗,你大爷也说了,等你小叔回来的!他才是正儿八经的老板。让铁林放炮仗吉利!”
毕月笑了笑:“大娘,你这么想就多余了,该放放呗。等他干哈?我小叔根本不咋管这事儿,都我大山哥操劳。不过大娘,你和大爷想通了?”
葛玉凤叹了口气:“昨天看见那老些流水钱,唉!谁怕钱多咬手啊?就是不咋好听!反正我也想好了,搁兜里里才是实实在在的,上班有脸儿、和钱一比……”葛玉凤笑的露出上牙床上的一颗大银牙:
“还是钱实惠!”
葛玉凤昨天边收钱边寻思,只要拿到手的钱,就有她儿子一半儿,那心啊,热乎得要死!干劲十足!
昨天老店的客人都去了新店,她儿子还说呢,这还没啥人气呢,那要有人气得啥样?!就这么的,收钱被刺激了整整大半天儿,她昨晚拽着赵树根儿都开始做起了思想工作。
等过两年钱攒够了,到了她老儿子得找对象需要体面工作的时候了,不行再回县里求求当年那下乡的干部呗,说不准儿再拿俩钱,工作能比食品厂那破地方强百套呢!
葛玉凤眨了眨她那双小眼睛,寻思了一下,到底还是又和毕月重复了一遍,“那房子钱啊,理应俺们老赵家得出一半儿。回去我就管你俩姐姐借借,让你小叔再扣你大山哥的钱,该多少是多少,啊?月啊,你明白大娘的意思没?”
毕月笑的天真无邪,实际心里明镜的,这是赵大娘不放心啊,小心眼又做怪了,很怕有一天大山哥“净身出户”,不掏房钱没底气,她这是心里不踏实了,难怪宁可借钱也想掏点儿呢!
“大娘啊,这才哪到哪,你就没想过,咱俩家合着干,等将来你和我赵大爷进城,我爹娘也进城,咱们两家不止开一个店儿?”
葛玉凤提高音调:“啥意思?你这丫头别绕!”
毕月认真地看向胖乎乎的葛玉凤,给她拽了拽头巾子:
“开分店啊,你家一个店、我家一个店,咱在京都开个几家店。等明年吧,要是挣到钱了,下个房子让我大山哥一人掏钱买,你们可得给他攒着点儿哈,烤肉料通用,钱照常那么分……”
毕月开始边走边给葛玉凤画大饼,画的葛玉凤迷迷糊糊的,一路一惊一乍的说话。
之于毕铁林,他照顾赵大山真是冲赵家人一家的恩情。
之于毕月,她现在是死活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