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卦逢於艮,钱粮不需问,等候你多时,一百零三锭。」姜尚看卦一解,差官点头,「一卦多少?」
还没回答,樵夫又抢话,「一卦五钱。」
「五钱一卦?」差官嫌贵。
「包准,不准我让你打回来!」樵夫死不放手。
急於公务,差官把钱一放,人就出了门。
过了一个时辰,差官回来就道∶「果真是个神仙,一百零三锭银子不差,五钱银子不亏。」
还是差官的话有公信力,姜尚就此打响名声。
每天想找他算命看课的人,连命馆大门都挤不入,五钱银子算一命,连马氏也开心了。
从此之後,除了去替人看卦算命外的时间,姜尚一天下来更闲。
只是他有空闲时,却总是待在家中,发呆度日。
像是在等著什麽一样,他有空就是看著天空过一天。
第十八回
医院无人的病房外,莫书怀将门踢开,就将拖著的人甩入。
翻滚数圈停下,纪恒全身都痛,「你干什麽?」
「你才在做什麽!」莫书怀的眼十分冷。
不知不觉,好像有种恐怖感,纪恒看著他不发一语。
「没话可说了?」莫书怀叹口气,一转身就将门反锁。
被人关在里头,纪恒起身撞门,却无法脱困。
「去他的,搞什麽啊?」又踹了门一脚,纪恒看向窗户。
才想由窗户逃脱,纪恒却记起,「这里是九楼 !」
--真跳下去,差不多也挂了吧?
纪恒走到窗前,探出身子,看著楼的高度,「果然不行。」
放弃了求生意图,纪恒一松口气,就觉得全身刺痛,「 !全是一群暴力份子。」
回头看了洁白的床一眼,纪恒走近,思考几分钟後,还是决定躺上去。
一躺平的刹那,全身舒畅,从出生之後,他第一次这麽『运动』过。
从被父亲发掘了文学上的研究细胞,他人生中的每一天,都是在书堆里打转,第一次骂人、第一次狂奔、第一次觉得┅┅心有不甘!
「圣经,希伯来书上说过什麽?」一静下心,有句话闪在脑海。
纪恒闭上眼,「你莫急著动怒,愤怒只跟著愚者如影随行。」
是吗?那他气著去吼二哥也是错的吗?愤怒只跟著愚者?
再张开眼,医院的静与白,好像会让人静下心去想很多事。
「痛苦的人,没有悲观的权利?」一句自己怎样也想不通的话。
纪恒脑中不自觉浮出的,全是以前读过的字句。
尼采所说的这一句,是自己弄不懂的。
已经痛苦了,为什麽还没有悲观的权利?
「如果痛已经太深,思绪还跟著悲观,那人就只剩下死亡一个选择,悲观是给有馀力的人,用来自我放逐嘲讽用的,真正痛苦的人该做的,是乐观的走下去!」推门而入,莫书怀没好气的解释。
纪恒起身错愕看著他,脑袋里浮著刚才的话。
因为痛苦,於是不能悲观吗?
「拿去!」莫书怀将手上的诊断书往前抛。
愣愣接下在空中翻转的册子,纪恒没有发问,因为册子封面已经写了,『纪云晓历年诊断书』。
虽不晓得他给这个做什麽,纪恒仍是翻阅。
望著上头的记录,纪恒的手不自觉加快速度,那上头写的是┅┅「他为什麽会这样?」纪恒断然阖上册子。
莫书怀双手盘胸,背靠著墙,「他的身体情况本就欠佳,再加上长年曝露在大量电脑幅射之前,於是医生预估,再不制止他的行动,这半年就是他最後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