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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月掖了下耳边的碎发,低着头看着原主亲弟弟的小腿处,干巴巴地说了句:“毕成啊。”
“嘿嘿,我没啥事儿,就是来看看你。”说着话,一米八身高的大小伙子,先是用衣服袖子抹了下额头的汗珠儿,随后掏兜:“姐,给你。”
毕月抬眸。
她忽然嗓子眼发干,酸涩瞬间涌向眼眶。
大半根儿麻花映入眼帘,被毕成像献宝一般递到嘴边儿。
“我宿舍的好兄弟塘津人,他妈来京都出差给带了几根麻花,他给了我一根,那啥,姐,我尝了点儿。你快吃,别放干吧了!”
毕月接过麻花,动作略显僵硬:“你大中午的特意跑一趟,就是为了送它?”眼中的毕成,虽和她五官没有完全相同,却同样有着白皮肤,看起来长相清秀、干净。而他此刻满头大汗。
“走!”毕月忽然抓起毕成紧着擦汗的胳膊,小跑了起来。
学校的大门口。
“大娘,给我来瓶汽水。”
毕成反手改抓住毕月的胳膊,他急了:“姐,咱哪能喝那个?”
嘎嘣溜脆的声音:“咱咋就不能喝?!”
北冰洋汽水,玻璃瓶上还带着水珠儿,憨态可掬的北极熊。
“嘭”的一声起瓶后,绵绵不断的气泡,桔香味儿、冰冰凉,甜滋滋。
毕月、毕成面对面的看着手中的汽水,他们同样的表情,笑的像个孩子,只是买了瓶汽水,心里却有着像偷摸干了啥了不得坏事儿的满足。
“姐,你先喝!”
“大弟,等姐挣到钱了,咱家也一箱一箱的买。”
“咋挣钱?我省点儿花,到时候我给姐买。”
“不行,开源节流,光节约哪行,你后天早上三点多能不能来我这一趟?”
“嗳?瓶子给我啊?!”老板娘冲着的姐弟俩的背影大喊一嗓子。
……
山炮进城,腰扎麻绳;
看场电影,不知啥名;
喝瓶汽水,不知退瓶。
这是霭萱小时候常挂在嘴边的儿歌。
如今的霭萱变成了毕月,她才真正明白,这世间没有“山炮”二字,只有穷与富的差距,穷到大弟都没了见识的勇气。
毕月加快了脚步,没时间感慨,她还得赶去上家教课。
第九章
毕月走进楚家门时,正好和出院儿倒垃圾的刘婶儿走了个顶头碰。
她刚要打招呼,就听见房檐下一个温柔女声,和她率先说道:“这就是小毕吧?”
毕月闻声望去,一位面相上看,也就是四十五六岁的年纪,气质上端庄秀丽的女人正在对她浅笑。
“阿姨你好,我是毕月。”
梁吟秋,京都市妇女联合会党组副书记,副厅级干部。
她今年已经五十三岁了,育有一儿一女,大女儿刚过完三十岁的生日,她也正是楚亦锋的母亲。
毕月觉得,她一时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面前的成熟女性。
最近两天,大学里的女老师也好,大街上看到的也罢,中年女性里,无论是后世还是穿越到这个世界,眼前的女人,都是少有的带“风度”二字。
这种风度,毕月只在“上辈子”采访个别女企业家时感受到。
之所以个别,是因为大多数的女人,在摸爬滚打中变的比男人还凌厉、干脆。
只有极个别的成功女性能平衡好身份,能够做到工作中很精明、有韧劲,生活里又能因女性天生的细腻,使她们待人接物更加体贴周到。
气度、风度,要想全有,为人妻母、为人上司,两种人生历练都要成功扮演,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