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夫直不愣腾地想说啥说啥的,让人觉得你这孩子没良心。差一层是一层。”
毕月撇嘴。她根本不在意付国会不会对她有意见。
得罪能咋地?一年都见不了一两回的人,她不敢兴趣。要是没她姑曾经对原身的好,她刚才说话能更直。
看了眼倒车镜,车后面跑着一群七八岁的孩子,真是跟车跑啊,她都开出屯子了,那帮孩子们还兴奋地跟着又喊又叫呢。
刘雅芳也回头瞅了瞅,又转回身看她闺女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脸色没放晴,更忧愁了。
这咋整?谁也管不了她了。
谁家大丫头被爹吼了几嗓子不闹心的?你瞅瞅她家这个,出了家门就跟没那回事儿似的。谁说啥都不听!
再一个她愁的更不是付国付娟那对父女俩。
别看她教育毕月说那些,但刘雅芳这人向来只操心跟自家孩子能扯上关系的。
要不然,在她看来,谁是谁啊?顶多像她闺女告诉她的,提点提点小姑子管钱啥的,也就差不多了,她不是对谁都掏心的人。
刘雅芳犯愁的是毕月的脾气。只要深想就觉得楚亦锋不是良配。语气有些沉甸甸道:
“你都说娘爱说你,我算是品出来了,你现在啊,出息大劲了,还不如像原来说话吭哧瘪肚呢。
你那脾气现在就跟猴子似的,说翻脸就翻脸。
你说就你这样的,能嫁那条件挺好的人家吗?
谁惯着你啊?人家那家庭条件,被惯的脾气比你还大,那都得是被捧出来的孩子。不得天天干架啊?
都不用说摊上个掐半俩眼珠子看不上你的大姑姐,也不提她在婆媳之间瞎捅咕,就你这样说激恼就激恼的,还用别人杵坏啊?自个儿就得把日子过散了。
哪个婆婆、哪个老爷们也忍不了。
你看你爹。妮儿,娘跟你说话呢?我土埋半拉身子了,我将来得死你前面,能跟着你操心一辈子啊?
我是你亲娘,还能坑你是咋地啊?你给我认真听!”
刘雅芳急了,毕月扭头:
“你说你的呗,那咋地,我开车瞅你不看道啊?要不我就停一边,你可劲说,自己选。”发现她娘真被她气的不行了,毕月也很无力,真憋屈,投降道:
“得得得,你说,我认真听着呢。”
“唉,我一说啥,你就不往心里去。我吃的咸盐比你过的桥都多,坏人都我当了,你这孩子啊,一点儿不心疼人。
你看你爹,还没啥大能耐呢,一天给我支使的满屋子转圈儿。
换小楚那样的,你这酸脾气,你说你还花钱大爪子,远了不打比方,就你爹那样的,都得一天打你八遍。
俺们还是你亲爹亲妈的,有时候都被你气的懵圈儿想打你几撇子。
大妮儿啊,你不用嫌娘磨叽,等将来你脚上的泡得自己忍着。
我就告诉你,到啥时候都是女的吃亏,巴掌撇子的,你嫁那样的,还能拱火,他万一打你,你都打不过他。咱家绑在一起跟楚家干架都没地儿说理。
哎呦,我都不能多寻思。一寻思你,一宿一宿睡不着觉。”
停顿了一下,刘雅芳陷入自己吓自己的情绪中,又继续道:
“我算是看好了,啥叫良配?鸳鸯配成双。不行的话,咱家不说找个上门女婿吧,怎么着也得找个脾气好的姑爷,能忍你的,才能过的长!”
毕月之前懒得说话,她娘在旁边磨磨唧唧的,她心想不吱声就完了。
没看她娘都不提楚姓嘛,用其他词代替,这是这段日子的默契,谁都不想捅破窗户纸因为个在外地的吵架,嗯嗯两声对付对付就过去了。
结果越听越不是滋味儿,越听越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