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这谁的大骨棒啊?掉一地,快捡起来。这人来人往的,滑倒怎么办?谁掉的赶紧收拾了!”
塑料袋终于被蹂躏的承受不住破了,在不知不觉中碎掉的。
毕月蹲下身,看起来冷静极了。
没有丝毫羞窘地将皮鞋盒子扔了,将大衣和皮鞋装一个兜子里,又捡起脚边儿的骨棒往空出的袋子里装。
可当她再站起身,要回身去捡身后那几根骨棒时,又是一只粗糙的大手握住了她,比想制止她花钱时的手劲还大。
刘雅芳一句一句对不起让一让,她弯腰挨个捡起,捡到最远的那个时,抬眼就看到了一双黑色锃亮的女士高跟皮鞋。
一位穿着棕色盘扣唐装的女人,和她一起弯腰,似乎是想帮她捡起来。
刘雅芳捧着油乎乎的大骨棒,捡起来对雍容华贵的知性女人,感谢地笑了笑,穿着唐装的女人眼神复杂,也回以温婉一笑。
刘雅芳又再次点了点头,才转身离开。
像是一种默契,毕月伸手打车回家,刘雅芳沉默不语地钻进了车里。
……
楚亦清进了家门,都没注意到她爸楚鸿天站在二楼,她对梁吟秋迫不及待道:
“妈,看到了吗?那就是小锋喜欢的水准,多亏没人知道,丢死个人!”
梁吟秋一巴掌拍在茶几上:
“你给我住嘴!
为了脸面……毕月她是太年轻!
楚亦清,她丢了脸,你能捡到什么?
我不认同她的赚钱方式,可你杠着她大把大把花钱。
你懂不懂苦孩子极力证明自尊心的心理?!”
……
陈翠柳望着那娘俩大包小包的,女人的好信儿心使然,上前要接过东西,刘雅芳却一躲,用着从没有过的严肃语气告知道:
“翠柳,我和大妮儿有事儿要说,不叫你别出来。”
进了毕月的屋,一兜子又一兜子放在了地上。
毕月穿着碎花棉袄站在屋地中间低着头。
刘雅芳摘掉围巾,脱掉棉袄,转身时先看眼门关没关好,随后忽然像是炮仗一般炸了,对着毕月冲了过去。
毕月驮着背,配合她娘的身高,任由她娘一拳、两拳、三拳地砸在她的后背上。
刘雅芳和毕月都听到那拳头砸骨头的脆响声。
这是刘雅芳第一次动手打毕月,随着那一拳一拳,她泪流满面,一颗心支离破碎喊道:
“糊涂!虚荣!拿自个儿的血汗钱,想向她们证明什么?!你这样够着,不累吗?你聪明大劲儿你傻透呛了!”
毕月的泪滴砸在地上:“不是够着谁,是执念。”
刘雅芳捂着脸,哭坐在床上……(未完待续。)
第二九一章 针尖对麦芒(一更)
刘雅芳那心窝子被戳的啊,她觉得都要被搅烂乎了。
无能,无奈,无力,充斥着她全身,混合成酸楚的滋味儿,还要负责给女儿骂醒。
刘雅芳也是今儿个才感受至深:
孩儿他爹就没有看差过的事儿!
她前两天还做美梦呢,弄的闺女更找不着北了,她糊涂啊!
啥是差距?不见面不觉得。
总觉得都是两腿儿支个肚子,都是人,她们老毕家只要竭尽所能,她闺女还是大学生,小叔子也算有本事,不托儿女后腿就完了。
可见了面,她才知道人比人就是得死。
就是她和那个穿大酱色棉袄的女人站在一起,那都是天差地别,那就是比人矮一头的滋味儿。
那她家大妮儿呢?托着她这一家子比人矮一头的,进门就向人低头啊?
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