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都不知道。
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
其實聞燃從頭到尾都沒有傷害過他,一直是他在傷害著聞燃。
他偷偷地解開了聞燃的病號服,露出肩膀來,他咬出來的齒痕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結出了血痂來,更不知道什麼時候血痂脫落了大半。
他低下頭去,吻了吻,暗暗地道:我或許像聞燃所說的一樣患有弗雷格利妄想綜合症吧?
他拿出手機來,搜索了這個病症,確實與他的表現——不,該說是症狀——與他的症狀很像。
如果他真的患有弗雷格利妄想綜合症,那麼,聞燃的行為便能解釋得通了,那麼,聞燃找來的確實不是鍾嘉玉,而是鄒星河,那麼,鍾嘉玉是真的已經過世了麼?
他登時有些頭疼,沒有辦法再往下想,便將下頜抵在聞燃的胸膛上,雙眼盯住了血袋。
血袋中殷紅的鮮血正通過輸液管、輸液針一滴一滴地進入聞燃的體內,等所有的鮮血全部進入聞燃體內了,聞燃失去的血液便能補全了吧?
過去了不知道多久,血袋終於快要沒有了。
他按了按呼叫器,護士馬上趕過來了。
護士奇怪地看了眼躺在聞燃身邊的孟眠冬後,什麼都沒有說,而是利落地拔掉了輸液針,又讓孟眠冬按著棉花球。
棉花球底下就是針孔了,孟眠冬生怕聞燃又流出血來,很認真地按著棉花球,仿佛是按著一放鬆就要毀天滅地的按鈕一般。
過了大概十分鐘,他才取走了棉花球,繼而緊張地看著那個細小的針孔。
見針孔沒有再流出血來,他才將沾了血的棉花球丟進了垃圾桶。
而後,他打了個哈欠,重新靠在了聞燃的肩窩中,也沉沉地睡了過去。
聞燃轉醒時,感覺到自己的肩窩以及右手被什麼重物壓著,立即睜開了雙眼來。
映入眼帘的是他的眠冬,驚喜中,他的記憶才慢慢回籠。
是的,他和他的眠冬又和好了,他的眠冬還主動向他求歡了。
這實在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如果孟眠冬的弗雷格利妄想綜合症也能快點痊癒就更好了。
他吻住孟眠冬在睡夢中微微泛紅的臉頰,輕聲道:「快點好起來吧,我的眠冬。」
孟眠冬給了他回應,回應是砸吧了一下嘴巴。
孟眠冬顯然是夢到在吃什麼好吃的了。
但當他等孟眠冬醒來,問孟眠冬夢到什麼好吃的了時,孟眠冬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臉紅了。
片刻後,孟眠冬才羞恥地道:「我夢到自己在舔你的手指。」
聞燃莞爾道:「所以你現在要舔麼?」
作為回答,孟眠冬一把捉住了聞燃的手腕子,開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舔舐。
明明應該是很色情的行為,但由孟眠冬做來,卻更像是一隻小奶貓在舔舐心愛的貓罐頭。
孟眠冬還抬起雙眼來,含含糊糊地道:「感覺舒服麼?」
聞燃看著等待接受表揚的孟眠冬,違心地道:「很舒服。」
孟眠冬受到了鼓勵,舔舐得更努力了些,從小奶貓變成了一隻成年貓。
聞燃忍住了笑意,用附著針孔的左手揉著孟眠冬毛茸茸的後腦勺,又道:「很舒服。」
孟眠冬得意洋洋著,將聞燃的十根手指都舔舐了一遍,才用紙巾將自己殘留在上面的津液擦拭乾淨了。
聞燃伸過手去,摸了摸孟眠冬的肚子,問道:「餓了麼?」
「嗯,餓了。」孟眠冬被聞燃一提醒,登時感受到了久違的飢餓。
他看了眼手機,時間已經是下午的四點半了他今天還沒有吃過丁點食物。
但之前的很多天,他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