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的目光变动来去,有时是像雾一样的扑朔迷离,有时却像潭死水一样呆滞空洞。
“中。”我拧腰把袖中的几颗飞蝗石打出,正中他们的手——我的本意是想击打手部,迫使他们丢下小孩的尸首。结果,他们却似被激怒了一般,一面嚷叫一面狂甩动着尸身和头颅朝我扑了过来。
血腥味更浓了。
这对夫妇本是性情和易的农家人,被那恶鬼附身后,却变得暴躁无比,攻击性十足,同时因为恶鬼透支他们体力的缘故,他们眼眶渐渐溢出两股黏稠稠的黑血。
因顾虑他们手中的尸首,我一直是闪、腾、挪、移,处于被动的防御中,他们左攻右击了一阵,那尸首散架了,肠肠肚肚掉了一地。
“嘿嘿。”他们舔舔嘴,盯着彼此手里的那块模糊的血肉,眼神中多了一种渴望——一种对血和肉的渴望。
这恶鬼的行径激怒了我——附身后,它还诱引夫妇杀掉自己的骨肉,已是令人发指了,现在,竟还想让夫妇吃掉自己的骨肉,视我们人族的情感和血脉为何物!!
是可忍孰不可忍。
咬破食指,我在左掌掌心疾书——一个大圆,圆心间裹着两个小点,大喝一声:“定。”——这是龙虎观的“定身咒”,两个小点代表的是想要定住的两个物体——和它功用相仿的道符我有带上,但这一时刻,现画现用似乎来得更及时,也更贴近我的心情。
这是我对敌时,第一次用超过一个对象的〃定身咒〃,从咒文效果来看,还可以,那对夫妇的身体被定住了。只是他们的眼睛还在动,不停地动,飞快地动。现在,两对眼珠子齐刷刷恶狠狠地盯住我。
“嘿嘿,这个娃子人也不错呢。”男村民“说话”了,声音有点怪,还发颤,只是他的嘴并没有张开,看样子是里边的恶鬼在直接发话了。
“对啊,不如,我们就吃了他吧。瞧瞧,这个小娃子的脸也是粉嘟嘟的,他的肉呐一定很滋补。”女村民也“说话”了,这声音却和男村民的不同,尖锐刺耳,原来是有两个恶鬼分别附身了那对村民夫妇。
“……”我没有理他们,先找了根小树枝把那些模糊了的血肉从他们的手中挑下,然后就地挖了个两尺来深的坟,埋了。
“哼,小畜生,真是活腻了,竟敢夺走我们的晚饭,混账东西。”男村民说,他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变形成一团,黑黑的血从他的鼻孔流出——竟是里边的恶鬼在运用魔力试图突破定身限制。
“喂,我说你们就安份点吧,都中了我们龙虎观的血书‘定身咒’。”我远远绕着他们看了一圈,脑海中闪过数种可能的驱逐办法。
“想把我们驱逐回幽冥之地,小娃子倒挺机灵的,今日却由不得你。”我闻声看时,女村民把左手一扬,五道鞭影朝我先后袭来——那鞭影却是极长极长的指甲,间或闪出一段绿莹莹的光,天知道她用了什么诡异之力。我侧身闪过前三道鞭影,第四、第五道却再也躲不过,只好硬着头皮用双手护住头,甩身用背着的巨阙剑一挡。
“铮”的数声响,女村民收回鞭影,略略惊叹道:“年纪小小,反应倒挺快的,在我青面鬼手上走几招了。”
“你是青面鬼,那他——”
“嘿嘿嘿,你总算有点见识,小鬼,我们‘双鬼’从来都是青不离獠,獠不舍青,獠牙鬼就是我了。”
青面獠牙,他们的强大不在于他们本身的魔力强弱,而在于他们的残暴和嗜血。是以,每每双鬼一出,必多无辜。
双鬼中,无论是哪一个,这时的我都不容易独自应付,两个联手,我更是连一半的胜算都不能保证。
按常理,这时候,我应该听师父昔日里的叮嘱,快快逃走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新跑出来的问题不在于我能否逃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