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施,很是憔悴。看见容辉进门,眼睛又红了一圈,抿着嘴说:“爹娘刚刚睡下,睡前还念叨着你睡了没有。”
容辉甚是愧疚,点了点头,低声说:“我去看看!”绕过周氏,走向正屋。院中丫鬟均已换上素服,虽多不认识容辉,但听他喊周氏“大嫂”,又不是“三爷”,也只是传闻中的“灵山王”。一个个睁大眼睛,仔细端瞧。见他过来,依次行礼。
容辉抬指静声,珠环翠绕之间,悄悄走到西次间卧室,见楠木大床上,二老果已睡着。可看清二老鬓角发根泛白,眼角微红,鱼尾纹中泪光未散,心里又是一酸:“二老也已筑基,这才四年,怎么像老了十岁……”瘪了瘪嘴,深深呼吸两下,转身出门。
他走出屋门,见周氏等在院中,诚心道谢:“这几年来,有劳大嫂费心了。”
“百善孝为先,应该的。”周氏不卑不亢,伸手请向门外,当先走出。容辉见她有话要说,跟出门才问:“大嫂有什么事?”
周氏抿了抿嘴,抬袖子轻拭眼角,不言先叹,“二弟妹走得不该呀……这一去,你身边连个贴心的人都没了……”又说:“二叔要是想在身边收个人说话,我倒有个人选……”
“人选?”容辉微愣,怔怔地看着周氏。
“是我娘家的一个侄女,生得一对丹凤眼,两弯柳叶眉,倒和二弟妹有三、四分像……”周氏给容辉出主意:“她年方十六,家里正准备议亲。二叔要是想收在身边,我就回去说说。”
“收人?”容辉明白过来,可没这个心情。只道周氏是为自己好,连声道谢:“劳大嫂费心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听爹娘安排。”
周氏略感失望,也不好再提。林木幽深,绿荫隐映,两人说话间走到岔路,周氏裣衽告辞:“内院的事还等着我示下,我先去了!”说着走了出后院的路。
容辉也想出们,可听她说完,只好应承:“那先别过!”顺道折向西边一条小径。走出几步,忽听“噔噔噔”脚步声响,迎面跑来一个穿粗麻布衣裳的小丫头,正是韵姐儿。
他微微一愣,蹲下身子招手。小丫头想起昨天见过他,今天再看,舒服了很多,大着胆子走上前去。容辉一把撸起小丫头,将她端在了手臂上。小丫头猝不及防,“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倒把容辉吓了一跳。
他莫名其妙,忽听有人嗔怪:“让你慢点,摔着了吧!”语声清脆,循声见小跑弯处,快走来一个素服少妇。肤质白皙,眉目精致,正是燕玲。
两个人俱是一怔,燕玲羞红脸,睁大眼看着容辉,泪盈于睫。片刻才回过神来,连忙掏出手帕拭泪行礼,抽抽噎噎:“二爷……”容辉也有些愧疚,走上前扶起她问:“还好吗?”
韵姐见这个家伙又把生母弄哭了,捏起小粉拳就往容辉身上招呼:“打你,打你,欺负我姨娘,打你……”语声清脆,粉拳连挥。后面跟来服侍的丫鬟看见,不由吓白了脸,纷纷低头退下。
燕玲吓了一跳,沉声喝叱:“韵姐儿,不准放肆!”抬手上前,去攥女儿的手。
容辉先是一愣,眼见燕玲这一攥力道不小,连忙伸手隔开,微笑附和:“该打,该打……”
“二爷,我回去再教训她!”燕玲急得跳脚,沉声喝斥:“韵姐儿,你下来!”
韵姐儿也被她吓到了,一阵哆嗦,红着眼睛问:“为什么不还手?”
“哎……”容辉轻叹一声,柔声劝慰:“别怕,有我在,她不敢教训你。”
“什么话……”燕玲听得暗皱眉头,汲汲劝阻:“二爷,您不能这么宠她。”
“应该的,应该的。”容辉心烦意乱,柔声问韵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