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借的。”
毕月瞪大眼:“借的猪血?豆腐?豆芽?”
“豆芽咱自个儿家的,我来那天泡豆子生的。”
毕月看向毕铁刚,毕铁刚被她闺女那“无助”的眼神望的,冲刘雅芳骂道:
“你丢磕碜你都丢城里来了。这把你能耐的,脸咋那么大呢?人家认不认识你啊,你就借上门了。”
“咋不认识我?!
我问坐车啥的,那不都是向老孙家打听的。
再说了,咋磕碜了?咱们那嘎达连粮本都借,你就没少出门借,我借豆腐咋的啦?”
毕月扶额,这不是重点好吗?怎么又吵吵起来了。
“娘,你炒个土豆丝,再烙点儿油饼,吃完了你俩赶紧补觉。我去医院送饭。
下午咱俩出去买东西,买了好还人家。正好领你溜达溜达。
娘啊,关系没处到那,张嘴管人借东西,多不好看啊?这地方跟咱农村不一样。”
毕月还没说教完,结果那俩人异口同声道:“我不困。”
“你送啥饭?我去医院,一会儿就走!”
“谁道了?愿意溜达,咱娘俩吃完就出门,大白天睡啥觉睡觉!”
……
饭桌上,刘雅芳不夹菜,手上撕着饼,嘴里嚼着饼,也没耽误她说话,凑近毕月道:
“你扫的院子啊?还刨冰了?”
毕月端起二大碗,喝了口鸡蛋汤,面无表情:“嗯。”
刘雅芳笑了,咧嘴继续吧唧吧唧吃饼,眼睛盯在毕月脸上。
心里寻思,好像生差了,她这闺女啊,现在变的跟小子性子似的。
嘴不甜,也不像人家那闺女没事儿跟娘耍耍贱啥的,但心里有数。
还以为闺女听说她卡个大跟头没反应呢,搞半天是她家月月不爱来那些虚头巴脑的。
刘雅芳是从心里往外的美滋滋。
毕月端碗侧了侧身子,躲开那窃喜的眼神,喝之前瞟了眼她娘,被她娘那笑容闪的……无语。
至不至于啊?笑的真��恕�
——
毕月拎个装满东西的网兜子站在菜市场里,状态打蔫,表情无奈,一副困倦的样子,其实心里翻搅着对家长里短的深刻认知。
那是从没有过的深刻认知啊,五味杂陈的!
她眼睛紧盯跟一帮大妈们抢购大骨棒的刘雅芳,就怕她娘一错眼的功夫再被人挤丢了,本来就不知道东南西北的。
心累。
毕月觉得,养孩子都不至于如此。
从她爹娘没事儿就拌两句嘴,还老问她谁说的有道理。
再到她出门穿啥也管,兜里带多少钱也问,毕月真心觉得:就这个岁数的父母,才是甜蜜的负担啊。
你说他们要是再老点儿,跟她爷爷那岁数似的,那就能老老实实听儿女的了。
或者他们岁数再小点儿,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更强一些,那做什么也放心。
就这当不当、正不正的年龄,才愁人呢。
你说啥,他们也不听啊?
他们不承认老了,自认为年轻人能干啥,他们就能干啥。
最让人无奈的就是还认为比儿女有经验,啥事儿都想掺和,啥啥都想管。
毕月叹息了一声,冲刘雅芳扯嗓子喊道:
“娘,差不多点儿行了,你可别买一大堆。”捡便宜没个够,这可咋整。
刘雅芳在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中,对毕月挥了挥手,十分嫌弃毕月打扰她。
这一刻,毕月非常羡慕医院里的毕成和毕晟。
逛街,那活也不归俩小子啊?
唉,她是多么想给她娘扔一沓钱,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