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改变不了既定事实,那就得全盘接受,要是哪块出了问题,埋怨不顶事儿,得抓紧解决。
先是三大爷的亲儿子,受家里娘们指使,趁着三大爷不在家登门了。
“铁林,我寻思……”男人一看就有点儿窝囊,蹲在门槛那抽烟,让坐那说话紧着摇头,憋的满脸通红,吭哧瘪肚地说道:
“大鹏都有活,能不能看在我爹的面子上,给我也找点儿啥干……”
没等人说完,毕月开始放枪:
“叔啊,你进城干活去了,家里就剩老公公和儿媳妇在家啊?
听说我婶子可厉害了,你放心我三爷爷能不能吃饱饭?
您可别说带着老婆孩子都去城里。那是我婶子想象出来的美好生活。
大都市买根儿大葱都花钱,还有你们是黑户,警察抓。
再说养儿防老,你走远了,三爷爷有点儿啥茬头,我爹我叔就得被人指脊梁骨骂。”
毕铁刚瞪眼睛:“小孩子家家的,怎么说你婶子呢?”
毕月给她爹面子,溜溜离开,路过那男人身边脚步一顿:
“叔啊,就剩三爷爷这一个老人了。怎么不能对付?再难能难过我三爷爷拉拔你的时候?
还有,可快别让我婶子帮我家作正面宣传了。
留下一个大棚就够呛了,再来两个人情更厚实的,就得给大鹏扔下,你们日子更难。”
外屋门口的陈大棚脊背一僵,毕月拍拍他肩膀,小声安抚道:
“你以后要习惯我满嘴跑火车,不能扔下你啊,瞅给你吓的。”
紧接着,毕月、毕成、毕晟那个著名的奸懒馋滑的胖舅舅登门了。
哎呦天,他一来,真真是一出大戏。
倒是舅妈比舅舅强百套,很出乎毕月意料。人家孩子都没带,瞅那样,蔫吧老实的,还知道拿点儿东西登门拜年。
那天可热闹了,当天舅舅到,舅舅又碰到他自个儿的舅舅,被舅姥爷骂了一顿不孝的玩应。
满屋子里就跟转不开身了似的,全是人。饭桌子得支两桌,女的还上不去。
刘丰和要是心眼子多,根本就干不出在毕老爷子丧礼上笑的事儿,所以毕月是死活瞧不上他。
这回更妥了,喝了半斤酒,当着舅姥爷一家人的面儿,他大声白咧地,都没问毕铁林,直奔毕月:
“外甥女,娘亲舅大,知道不?
听说你念大学念出花来了,都能开饭店啦?
要不是你娘跟我说,我都怀疑你换了芯子。
行啊,有出息比没出息强。舅舅也正好能借借光。
你现在有能耐了,是不是得拉拔拉拔你这个穷舅舅了?你吃饭我喝汤,要不然我可蹲你学校骂你小没良心的。”
毕铁林举杯僵在那,瞟了眼他嫂子。
刘雅芳脸色都变了。完了,露了,这回都知道饭店是她家的了。
这个丰和啊,她那么嘱咐都白扯,二虎吧唧的!
你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到时候她大舅那面还有俩哥哥,二哥家还有俩小子呢。
刚才搁外屋地,人二嫂因为陈大鹏都跟她不乐意了。
人能乐意吗?实在亲戚家孩子都不拉扯,都搁家闲呆呢,拉扯个两姓旁人。
要不是铁林是挡驾牌,她都没脸死了。
毕月嘿嘿一笑:“你能干啥?”心里气的不行。
劝着自己,她觉得娘是她和弟弟们的,可这胖舅舅也是娘的弟弟啊,忍,我忍。用语言磕碜磕碜就得了,不能骂人。
“我都替你想好了,我给你管账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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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这本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