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笙送回了阮府。她所见的阮府并没有想象中的紧张气氛,府里的人该做什么就在做什么,丝毫看不出来家里出了任何事情。朔夜不禁开始佩服阮大人的沉着冷静,真不愧是当过一品官的人物。
“小姐回来了!”一个下人这样喊了一声,便有人迎了上来,有人去跟老爷夫人回报。
桐笙以不带表情地点头来回应迎上来的那些人的所有话语,手却始终拽着朔夜的袖子没放开。朔夜就这样被桐笙拽进了阮府,经过了围上来的几个人,最后被拽进了阮大人平日会熟客的那间小客厅。
进了客厅,桐笙终于松了手,这时朔夜好笑地问起来:“你做什么一直拽着我?还从城外一直拽到这里!”
桐笙呵着气搓了搓手,说:“我怕你跑了。”
“我能跑去哪里?”
“我怎么知道?”
桐笙说话依旧是没个好气,不过仔细听来,她对朔夜的态度已然好了太多。
阮大人到客厅的时候,桐笙还在那样没好气地跟朔夜讲话,后来见了阮大人,便收起性子。
“父亲。”桐笙恭敬地唤了阮大人一声。
阮大人点头回应,却摸着胡须看向了朔夜。朔夜自然礼貌微笑,说着“朔夜见过阮大人”。
在这客厅里并未发生朔夜料想的亲情场面,桐笙没有过多描述自己被掳走和被救回的事情,阮大人也没问过她任何一个问题。这对父女在朔夜眼中显得很生分,但也或许并非这样,因为朔夜并不了解他们。
在阮大人替桐笙又谢过朔夜的救命之恩后,桐笙叫来玲子,让玲子先将朔夜带去她的房里,她还有事要跟老爷讲。玲子领着朔夜去了桐笙的屋子,顺道还将那只姿态越发富贵猫咪也抱来了。
而这边的桐笙看着朔夜走远,这才走到阮大人身边与他说:“她无害。”
“仅凭她救了你,你就确定她绝对无害?”
并非如此,可桐笙无法告诉阮大人自己的那种感觉,那种潜意识里对朔夜的信任。她只说:“我信她。”
阮大人深吸了一口气,摆摆手。“你是个谨慎的孩子,既然你这般说,父亲便信你。”
“多谢父亲。”顿了顿,桐笙问道:“鲁中回来了吗?”
“他暂时没法回来。”阮大人摇头。“昨天去接应他的人看见他的时候,他已经倒在地上昏睡不醒。大夫瞧过了,说他脑部受到重创,需要一段时间的治疗和调养。情况若好,待他伤好了,还能和正常人一般。”
“不是说他只是将朔夜引到山神庙去?怎么会伤得这么严重?”
“具体我也不知。”
鲁中是阮家的一位很忠诚的仆人,在阮大人还是阮家少爷的时候就跟着他,一直到现在。他主动提出要接下引朔夜上山,让桐笙试探朔夜的任务,可谁也没想到,朔夜竟对他下了那般狠手。
现在鲁中在城外,桐笙自然不便去看他。从小客厅离开,桐笙回屋去见朔夜,与朔夜交谈,小心翼翼地将话题引到了昨天自己被掳走的事情上,于是问朔夜:“掳走我的人,你可将他处置了?”
朔夜摇头:“我打晕了他,他便倒在我上山的路上。只是后来我带着你下山,却发现他已然不在那里。想来也奇怪,他伤得不轻,怎么可能自己离开?”
“伤得不轻?”桐笙扮着惊讶:“我以为你只是将他打跑了,怎的还将他伤得不轻?难不成他触怒了你?”
朔夜将猫咪赶到地上去了,整理了自己的衣袖,想起当时的事情都还能泛起一股悲伤。“他说你死了,我一时愤怒就……”
“因为他说我死了,所以你将他打成那样?”
“是。”
才听到这理由,桐笙觉得难以理解,她与朔夜不过认识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