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我师父,”季明砂突然说话了,“你到底是谁?”邪月子轻轻点头:“教了你这么长时间,果然心思缜密。我是邪月子,这一点你不用怀疑。”
邪月子清清冷冷地一笑,笑容羞涩而又腼腆:“不过在很久之前,他们都叫我陈无恨。”“陈无恨……”齐浪重复了一遍,“陈无恨?!”那个什么合欢宗的老妖怪!被他们挖了坟的人!
“什么坟,那就是个衣冠冢,”陈无恨嘻嘻笑,“噢,不过应该也有尸骨,只是可能都坏掉了吧。”齐浪吃惊地合不上嘴巴:“你活了多久了啊……”
陈无恨双手举了起来,在空中凌空点了几下,一副漂亮的星河图在他面前徐徐展开。邪月子指着星河图:“时间的概念,你们可能从来没有想过吧?”
“时间是有连续性的,仿佛永远只会往前,”邪月子手指轻点,星河图忽然而变,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只是,对应星象来看,时间也有断层。”
陈无恨呼出一口气:“我舍弃了我的肉体,寻找到了时间的断层。”季明砂语气平淡:“你曾经教过我,逆天而行,是要不得好死的。”
从季明砂嘴里吐出不得好死四个字,分外的逗乐。陈无恨就被她成功地逗笑了,没有接她的话茬:“我花了很长时间,终于想出来一个办法。生命是靠什么延续的?靠的是繁衍。”
他猛地转过身来,背对着他们,星河图随着他的动作猛然消失。陈无恨的声音在空旷的四周回旋着:“所以我就取了一些人类繁衍的必需品,找来了一个苗疆的女人,让她生下了一个孩子。”
陈无恨转过头,看着季明砂冲她眨了眨眼睛:“你猜那个孩子是谁?”季明砂奇异地平静了下来,她直视着陈无恨,眼中毫无波动:“我。”
“对,就是你,”陈无恨遥遥指她,半路方向一偏又指向了齐浪,“不过不止一个。”齐浪一愣:“……什么?”“你也是我的实验品啊,”陈无恨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不过你更是一个意外。”
齐浪觉得心脏一下一下地跳动着,速度渐渐地加快。耳边仿佛响起了无数个炸雷,却又偏偏神志清醒。他眼角泛红,犹如一头饿狼,恶狠狠地盯着陈无恨:“你对我父母做了什么?”“你妈妈当初偷偷吃了我的药,”陈无恨双手一摊,“可不是我要给她的,我也不是个知恩不报的人,那药是我用来做实验的。”
“只是你妈妈一直生不出来小孩,很上火啊,”陈无恨站定了,似笑非笑,“她不知道从哪儿知道我的药能让人怀孕,就偷了一瓶喝掉了。”
陈无恨叹了口气:“只是她不知道,我的药只能给我的实验品喝,正常人是没有用的。”陈无恨顿了一下,用一种很奇怪的语气说:“不过你妈妈居然真的怀孕了,这才是让我觉得神奇的地方。”
陈无恨道:“我给那么多的女人喝了药,可是怀孕的居然是你妈妈。”他看着已然惊呆了的齐浪:“上天真是长了眼睛吗?知道我要求什么,永远不给我。”
齐浪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还有这么一段曲折的经历!陈无恨说的这些,就好像是一个拙劣的故事。只是现在齐浪站在这个故事里面,却又不得不去相信。他抓着季明砂的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呢?”
“然后你妈妈就生了你,”陈无恨从后面的台子上拿了一个容器,“当我知道你妈妈怀孕了,我就没有再放松过对她的监控。”
“我很好奇,她生下来的这个孩子,会是什么样。”陈无恨将手突然一松,手中的容器就掉到了地上,“所有的检查都表明,你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了,这反而就是你的不普通的地方。”容器摔倒了地上,然后碎成了碎片。
明沫站在陈无恨的身后,一言不发。应急灯冰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