贿!就是有个老乡帮忙举荐了一回,也不算违法吧?
“既为保国安民,”阿嫖笑笑,又看?了余怒未消的北星二人一眼,“那大人方才一定不是故意?煽动,以使?她们失态喽?”
话音刚落,韩卫东口舌发干,背心迅速沁出一层粘腻的冷汗。
王增暗道不妙,忙上前打岔陪笑,“这,这话却从何说起啊……”
韩卫东啊韩卫东,我方才就不该同意?你?跟来!
董娘看?看?北星,再看?看?韩卫东,慢慢明白过来,“你?知道她们汉语不纯熟,方才开口之际,也是契丹话,而本国百姓,无不痛恨契丹人……”
可想?而知,若刚才阿嫖没有及时拦住北星二人,在愤怒驱使?之下?,她们必然会以最熟悉的契丹话痛骂!
届时围观百姓们会作何感想??!
契丹人,契丹狗!契丹狗在我朝国土上用契丹话辱骂我朝官员!
“你?身为朝廷命官,却因?偏见而推辖下?百姓去死,”巨大的愤怒之下?,董娘的语气反而冷静,幽幽道,“你?好无耻啊。”
不配为官。
韩卫东终于急了,“下?官冤枉,下?官只是实话实说,绝无此意?啊!”
本来就是啊,这么多年了都没有野兽伤人,怎么偏偏就是那些?独人被害?若不是她们主动招惹,若不是她们不在城内居住,何至于此?
阿嫖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他跟前,“你?或许没有直接想?让她们去死,但却想?借我等之手,甩开独人这个大包袱,永除后患……来日即便陛下?或朝中有人过问,你?也可以佯作不知……”
医馆不大,又因?刚才阿嫖问话,韩卫东上前两步,这会儿阿嫖也不过走了五步,便停到他眼前。
韩卫东本能地吞了下?口水,突然觉得这个姑娘有些?可怕。
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不过闺阁弱质,凑热闹来的,能懂什么呢?
既然秦侍郎是主战派,想?必对这些?蛮族奸生子没什么好印象,只要借助这两位大小姐之口,说出“独人”不服管教、任性妄为,我朝百姓与之不能相容,这颗毒瘤,不就可以去除了吗?
“其实我能理解同知您的想?法,”阿嫖缓缓眨了眨眼,“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也常听闻此言。无论她们的过去多么悲惨,身上确实流着一点外族的血,所以民间百姓可以怨恨,可以无知,因?为他们是民……”
韩卫东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底层百姓可以排斥独人,因?为他们是民,民可以冲动,可以自私,但他不行。
你?韩卫东,是官啊!
你?是官,所以你?知道如今的悲剧非她们自愿;
你?是官,所以你?知道她们也是受害者;
你?是官,所以你?就该在其位,谋其政……
王增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完了,韩卫东这个同知,算是做到头?了。
以前京中无人知晓,他尚可帮忙转圜一二,如今却直接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再无回转余地。
不是说韩卫东不是好人,也不是说他不是好官,相反,他对待大禄百姓尽职尽责,不辞辛苦,但唯独不适合在边境城镇为官,因?为这些?地方势必会涉及到外族遗民,而韩卫东,恰恰就不具备处理这些?敏感问题的格局和气度。
阿嫖没有再说什么。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人的成?见也不是一朝一夕凭借她三言两语就能更改的,她没有这样的能力,也没有这样的资格。
而且眼下?,更重要的还是另一件事。
阿嫖不再理会明显乱了心神?的韩卫东,转而看?向王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