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那些东西带进京城,当真要大张旗鼓?我只恨让外祖母心里难过,好歹别让外祖母没了这脸面。”
周鸿却有些为难,道:“圣人发了话,可如何是好?”
黛玉哼了一声,道:“就知道圣人想叫世人皆知,明儿料理外祖母家,大快人心,圣人自己得了名声,仍是仁君。”
周鸿失笑,夫妻私语自然不会外传,也认为黛玉说得有理。
既然黛玉顾忌荣国府,周鸿便知道自己须得另设他法,第二日同赵云商议。
赵云听完,笑道:“我倒觉得尊夫人一定有了主意,只是不肯说罢了。”
周鸿昨日见黛玉辗转反侧,心中也猜出了几分,黛玉聪明绝顶,绝不会没有办法解决此事,遂看了赵云一眼,淡淡地道:“你只说你的主意便好,不必说这些话。”
赵云道:“那就消无声息地进京罢。”
周鸿点点头,道:“我也觉得这么着极好,太过张扬反让人觉得内子得理不让人,毕竟先前岳父已经为她出过气了,虽说从了圣人之意,但是毁了她的名声,我岂能愿意?”与圣人之意相比,周鸿更关心黛玉。
赵云微笑道:“因此咱们进京时就别大张旗鼓,也别吐露说是林大人留给尊夫人的嫁妆,谁问都不说,只说尊夫人不让说。世人都是眼明心亮的,看着东西从船上搬运下来,总有几个能瞧出些眉目来,毕竟我搬东西时见到有许多大件家具应是林家历代主母之陪嫁,是藏不了的,到那时,一传十十传百,哪里瞒得过人,圣人也如了意,尊夫人又不会得到骂名。”
周鸿指着他大笑道:“你果然还是如此狡猾,我就不知道你家那些人怎么敢得罪了你?”
提到自己的祖父母和二叔家三叔家,赵云笑容顿失,冷冷地道:“我只是懒怠和他们计较罢了,他们不来打搅我倒好,若来,我岂能叫他们全身而退。说什么孝,身体发肤乃是父母所赐,他们毁了我的脸绝了我的前程,我才是对我父母大不孝呢!”
周鸿十分赞同,是个男人,就不该性情软弱任人欺侮,他最喜的就是赵云的心性,善恶分明,不为世俗所缚,虽不至于报复,却也不会轻饶。
赵云摸了摸脸上的疤,想起自己悄悄打听的事情,对周鸿道:“你说我这疤可吓人?”
周鸿诧异道:“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我早说过,不过就是一道三寸刀疤而已,何必过于计较?在山海关时,你又不是没见过那些将士,有多少断手断脚的?”
赵云笑道:“都说我这疤看着不大,也就三寸,不笑还使得,但是一笑起来便牵动这道疤痕,十分难看。你可知道,尊夫人身边其他丫鬟也不敢看我的脸,只有一个一点儿都不怕。”
周鸿对黛玉身边的丫鬟素来不甚在意,闻听此言,便问是谁。
赵云道:“就是那个叫雪雁的姑娘。”
周鸿一怔,道:“原来是她。”
说话时,周鸿心中忽然一动,赵云尚未娶妻,且心性刚硬,从来不问人是非,如何今儿反问这些话?莫非他动了什么心思?
赵云亦觉几分诧异,他素知周鸿甚少对丫头们留意,自打成亲后,更是视若无睹,闻听 此言,便笑道:“难为你还居然记得有这么个丫头。”
周鸿淡淡一笑,道:“内子天天念叨着,由不得我不记得。你可记得岳父留下的这份财物是由谁守着的?”
赵云一惊,问道:“难道就是雪雁姑娘?”
周鸿点头道:“不错,就是她。听说,岳父临终前私藏这笔财物,无人知道藏在何处,连内子都不知道,直到定亲后才知道藏在祖宅。岳父只告诉了这个丫头,虽说将她的身契交到内子手中,但是你也知道,人若有钱了,跑到外地冒充流民,花些钱另办户籍也是有的。 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