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房就在暗門後,太子前去後,隱約可以聽見水聲。
韓聽雪腦海里亂糟糟的,許多畫面在腦海里一一浮現。
可能只過了一會兒,也可能過了許久,姬暄已然回來。
他換上了寢衣,額前一綹濕發,衣領微敞,露出了胸前一小片肌膚。
韓聽雪霎時間移開視線,盯著桌上的龍鳳喜燭。
耳聽得腳步聲越來越近,韓聽雪一顆心也越提越高。
在太子距她只有數步距離時,她急急忙忙道:「我,我也去洗漱一下。」
說話之際,她不著痕跡後退了兩步。
姬暄眉梢輕挑,指了指衣架:「嗯,寢衣在那邊。」
他停頓一下,聲音低且曖昧:「太子妃沐浴,用我服侍麼?」
「不用不用。」韓聽雪連連擺手,「我自己來就行。」
話一出口,她擔心太過生分,又低聲解釋一句:「我沐浴時,不習慣旁邊有人。」
「唔,這樣啊。」姬暄輕嘆一聲,頗為遺憾的模樣。
韓聽雪臉頰發燙,匆匆去了浴房。
待她收拾妥當,邁步出來,一眼就看到了正斜倚在床上的太子。
他穿著寢衣,手裡握著一卷書。聽見動靜後,抬眸一笑:「好了?」
「嗯。」韓聽雪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她在心裡不停地對自己說,不要緊張,這一天早晚會來的,不用害怕。
距離有限,總有到頭的時候。
儘管韓聽雪走得很慢,可還是不知不覺間到了床畔。
太子不知何時放下了手裡的書,猛然伸手一拉,毫無防備的韓聽雪便跌在了他身上。
隔著兩層寢衣,她能清楚地感覺到他身體的熱度。
那熱度瞬間蔓延開來,傳至四肢百骸。
韓聽雪只覺得氣血直往上涌,臉頰燙得厲害,身體不由自主地輕顫了一下,動也不敢動。
太子伸手輕握她的肩頭,將她抱在腿上,低頭親了親她的面頰,聲音溫和,滿是憐愛:「太子妃的小名叫什麼?」
他早知道,但重來一次,總得再正經詢問一遍,不能惹她生疑。
韓聽雪穩了穩心神,也不瞞他,輕聲回答:「穗穗。」
話一出口,她有些疑惑地問:「殿下怎麼知道我有小名?」
太子眉梢微動,坦然自若:「我不知道,我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真有。」
他又故作不知地問:「哪個穗穗?怎麼寫?」
說話間還將手伸到了妻子面前。
韓聽雪會意,用手指在他掌心輕輕寫下「穗」字:「呶,就是這個。」
最後一筆剛寫完,食指就被他攥住了。
酥酥麻麻的感覺自指尖傳出,韓聽雪試著抽了一下,沒能抽出來。
太子聲音很輕:「穗穗,你今早什麼時候起的?」
「不到五更。」韓聽雪老實回答。
「那是挺早,困了吧?」
韓聽雪猶豫了一下,按照常理來說,她確實該困了。但此時人在他懷裡,萬分緊張,哪裡有一丁點的困意?
可是此刻他問起,她猜測是一句暗示。於是她含糊回答:「嗯,是有些困了。」
太子唇角微勾:「既然困了,那就睡吧。」
一聽到「睡」這個字,韓聽雪兩隻耳朵動了動。下一瞬,她身子驀的騰空,被他安放在了床上。
韓聽雪心裡陡然一驚,他已欺身近前。
「穗穗……」
他的聲音很低,溫柔繾綣。
韓聽雪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心底似有什麼東西在翻滾。
腰肢被緊緊箍著,她闔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