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自然坦蕩:「這不是下雪了嗎?平時也沒什麼好看的。而且, 我看你好像情緒低沉, 就想著帶你出去散散心。」
韓聽雪微怔,竟被他看出了心情不好嗎?
她小聲問:「看上去很明顯嗎?」
姬暄笑笑,別的倒也罷了,她看他時,眼神躲閃,很不對勁兒。
明明前些天,她看見他,眼睛都像是在發光一樣。
他捏了捏她的鼻尖:「還不明顯?都寫在臉上了。」
「有嗎?」韓聽雪撫摸上自己的臉頰,有點不敢相信。
她還以為掩飾得很好呢。
太子沒有回答, 而是有些歉然地解釋:「最近忙著一些朝中的事情, 沒能多陪你。是我不對。」
——這話倒不是作假。他自重生以來, 就在暗地布局了。他不可能再經歷一次被廢、被流放。
「不要這麼說,我知道你忙。」這一點,韓聽雪很能理解。
畢竟是儲君,不可能一直閒暇。
次日,太子果真抽出時間帶她出宮。
兩人未乘轎輦,只坐馬車。
雪後天寒地凍,道路也滑。
馬車駛得很慢。
韓聽雪心裡莫名的有些不安。
太子興致勃勃:「穗穗,咱們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馬車裡。」
「嗯。」韓聽笑了笑,輕聲問,「那些刺客現在怎麼樣了?」
「死了。」太子神色不變。
刺客是假的,不過他這幾年的確也遇見過不少真刺客。
韓聽雪輕輕「嗯」一聲,握住了他的手,心內隱隱憐惜他的不易。
儲君看著風光,也不是無憂無慮的。【公/眾/號:尋甜日記】
馬車出城後,繼續行駛。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到了半溪山莊。
太子扶著妻子下車,認真同她介紹:「這就是半溪山莊,是父皇留下的。遠離皇宮,我平時也很少過來。」
韓聽雪輕輕點一點頭,下意識打量。
高祖皇帝留下的東西,誰能不好奇呢?
這半溪山莊,說是山莊,但占地面積極大,竟還有叢林、山溪、房屋、馬場。
韓聽雪看在眼中,暗暗驚嘆。three
「可惜天不好,不然可以帶你騎馬。」太子有些遺憾。
韓聽雪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我會騎馬?」
太子心口一緊,面上卻絲毫不顯慌亂:「穗穗真的會騎馬?」
他嘆一口氣,有些遺憾的模樣:「本來還想著,你若不會,可以藉機教你呢。」
「我會一點。我爹還在的時候,教過我。」
韓聽雪想起舊事,不免覺得悵然。
父母膝下只她一女,自然對她千嬌百寵。教她詩書文章,也教她騎馬。
可惜她那時年紀小,學騎馬時磨得腿上破了皮,掉淚掉了好久。
娘心疼她,抱著她埋怨爹爹。
回想起來,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韓聽雪在半溪山莊見到了湖以及湖上的房子。
和記憶中完全不同。
湖的形狀、大小,都和她待了十多天的地方大不一樣,湖上的建築也相對而言要簡單的多。
湖上有一架浮橋,直通湖中心的小屋。
這小屋看上去有些年頭了,門框上的漆都有點褪色了。
四周風光也不盡相同。
韓聽雪杏眸低垂,心想也是,他肯主動帶她過來,肯定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大概是她想多了吧?
人有相似,也很正常。
何況她從來沒能親眼看到怪臉人的面容。耳朵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