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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琰觉得脸腾得烧了起来,急欲挣脱,垣清却握得更紧。
“若是无事,本殿下先告辞了。”不知为何,看到他们二人,垣清的脸瞬时冷了下来,拉着白琰离开。
白琰看了垣清一眼,又回头看看连秦,总觉得二人有些古怪,可又说不出哪里。
车上摇摇晃晃,白琰又开始犯困了。马车很窄,她和垣清并排坐着。
垣清抬手理了理白琰散乱的发丝,却注意到她昏昏欲睡的模样:“困?困就睡吧。”
白琰摇摇头,想努力驱走睡魔,却越来越困,有些不受控制了。她一摇晃,碰到了垣清的手。
好温暖。
垣清没有移开手,贴着她凉凉的脸,静静地望着她。
马车又一个颠簸,白琰迷迷糊糊地倒在了垣清肩上。还是那种淡淡的芜檀香。是她喜欢的味道。她一直觉得,垣清身上藏了太多的秘密,就如同那淡淡的芜檀香,却总是让人不知所措。她不想去知道,就这样挺好,即使他是玄帝,是皇子,也没什么不同。他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朋友。
垣清抬手,顿了许久,最终轻轻落在白琰的肩膀上,深沉的黑眸里闪过一丝柔和的光芒。“快睡吧,睡醒了我们就到家了。”
白琰含糊地应了一声。家,对于她来说,已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名词,但只要跟垣清在一起,似乎就有那种所谓“家”的感觉。家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呢?白琰反复想着,忽然好想明白了什么。
家,就是有人,一直对你好,一生一世对你好。但不知为何,说到那个会对她好的人,白琰眼前浮现的竟不是师兄,而是垣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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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17 章 情也生,意也动(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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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心湖畔,琉璃亭在透明如醇蜜一般的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辉。琉璃亭中,一名身穿深蓝色锦袍的男子,手握一本诗集,靠在栏杆上,安静地看着书。一个披着纯白色外袍的少女坐在他对面,趴在琉璃制的桌子上,歪着头望着男子。二人都没有说话,春日悠悠,一派和谐,惬意的景象。
从连燕国回来已经一个多月了,白琰还是不太习惯这里的生活。不用自己生火做饭,不用成天上山采药,身边总是围着一群侍女,做什么都不用自己亲自出手,好像……忽然变得很闲。白琰不知道垣清是不是生来就习惯这样被人服侍的。
白琰跟垣清说不要那么多侍女,一个就够了,结果垣清给她送去了更多的侍女。“你要学会习惯。这是你的家。”他是这样说的。
在莲心湖,白琰还是总是迷路,垣清也没有修过,他依旧是那句话:“你要学会习惯。这是你的家。”白琰当即回了他一句:“我的家才不会这样变态!”
就在回到莲心湖半个月后,连燕国王妃怀孕的事情就昭告了天下。白琰和垣清照样收到了请帖,请他们去干什么干什么。可她和垣清却很默契地,一个字儿也没提去参加宴会的事。于是,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白琰一直在想,跟王族生活会是什么样的,可过了这么久,也不过如此,淡淡的,很平常,很平静。在莲心湖最多的日子就是待在琉璃亭,现在已是暮春,空气却灼热如蒸炉,琉璃亭里清爽如秋,白琰挺喜欢。
“为什么不娶妻呢?”白琰歪着头问垣清。
垣清将书遮住脸,淡淡道了一句:“没相中顺眼的。”
白琰直起身子,开玩笑道:“那你觉得我顺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