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清取下了白绫,同样望着谷底,这是白琰特许他可以用眼的唯一一次,“快了。”
白琰轻轻“嗯”了一声,没再说话,转而更专注地望着谷底。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马蹄声传来。声音不大,却整齐一致。
白琰屏住呼吸,下意识攥紧袖口,望着谷底。
一路军队缓缓从山谷一头出来,队列整齐,手持火把,身穿暗红色军服,显然是连燕国的。
白琰看到他们在中央停下,为首的将军似乎在喊话,但她听不清。
随后,又一路军队从山谷另一头出现,深黑色的军服,却是清水国的。只是……白琰踮起脚,不禁有些担忧,人数明显比对方少了很多。
白琰回过头,忽然发现对面山坳上立着一匹黑马,黑马上一个白色人影,带着面具,看不清楚脸。“垣风?!”她惊呼。
幸好山顶风声大,垣清没听见。
不可能……白琰揉了揉眼睛,那个身影依旧在那,在夜色下格外的扎眼。那信上的字迹……她忽然明白了,那字迹,自己在哪里见过!
就是在那日垣风的宫殿中,垣风给她的那个木盒子上有他亲笔写的字。难道……一个不详的预感的心中蔓延,难道垣风写信……利用连燕**队和清水国“生死一战”,只是为了借时间杀死垣清吗?
“垣清……”白琰拉了拉身旁垣清的衣袖,“我们还是快走吧。”
“为什么?”垣清回头,却看不到她脸上的不安和不知所措。
“我觉得……我们可能上当了。”白琰紧张试探道。
垣清沉默许久,“上什么当?”
“你觉得……”白琰咽了一口口水,“你觉得这会不会是垣风的诡计?”
垣清有些不解,“他的……诡计?”
“嗯,”白琰点了点头,艰难道,“他可能是以打仗为借口,想要骗你过来,杀掉你。”
垣清回过头,“为什么忽然这样说?”顿了顿,又道,“你知道?”
“不,不是,”白琰急忙道,“我只是觉得这边不安全,还是回去比较好……”话音未落,忽然听见山谷里传来雷声般的呐喊,淹没了她的话语。
白琰低下头,清水**和连燕**正在相互厮杀,红黑色的战服混作一团,几乎分不清敌我。
“怎么办……”白琰的呼吸急促起来。兵力那么少,根本胜不了,而且……她抬起头,望着对面山坳那个安静伫立的白色身影。面具后仿佛有阴冷的目光直射白琰。
“放心,”垣清低沉地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定会胜。”
白琰没说话,望着谷底。忽然,从峡谷两头涌出阵势庞大的军队,将中间一团正在死战的军队围了起来。
“不好!”白琰惊呼,望着那些忽然涌出却身穿暗红色军服的连燕**士,“他们做好了埋伏,要围剿我们的军队!”
谁知垣清嘴角竟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看看吧。”
白琰紧张地大气都不敢出,这样惊魂的场面,不断有人倒下,鲜血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呐喊声不断,这是她一生所见过的……最可怕的场面。
忽然,她吃惊地睁大眼睛。那群忽然涌出的连燕**士竟跟深黑色军服的清水**士接应,把方才还在厮杀、气势大涨的连燕**士一瞬间打得落花流水。
“怎,怎么回事?”
“那些穿着连燕**服的士兵,其实是我清水国的,”垣清转过头,黑眸里不见一丝波澜,平静如水,“我命一小队军去应付连燕国。还记得昨日他们排练的阵型吗?”
白琰略一迟疑,点点头。
“我想,他们可能是要将我们引到谷中,再从外部接应,好将我们一网打尽。我命李穆在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