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一并蓄势,火山终于爆发:“好吧,我他妈我就是一个傻逼,你他妈的亲生儿子都不急,我一个非亲生的女儿急个屁啊!好吧,你楚逸枫,你有种!有种你他妈的永远都不要给我回来,就给我死在法国吧!”
我终于发现其实我也是会骂人的,而且从音色、声调到气势都不输给别人。
爆发完之后,附近十米以内的所有人几乎都瞪大眼睛,瞧着一个本该比较淑女的青年在机场如此庄严肃穆的地方撒野!
他还是没有转身,我此刻真的希望他又反复无常,突然就那么转身说“走吧”。可是直到他消失在我的视线里,直到外面的飞机起飞,我没能等到他的出现。
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原来没有一点点的束缚力。
那么多人期盼着我把楚逸枫带过来,而我却只能辜负他们。当看到楚院长眼里那种遗憾难过的表情,我真的很痛恨我自己,却更痛恨楚逸枫。
我发誓我绝对不会轻易原谅他。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当楚逸枫回忆起现在,他才告诉我,当时在法国有两个年轻的生命正等着他,如果他离开,那么,他的爸爸至少还活着。但是,如果他留下,那么,那里十几个医务人员的所有心血以及那两个七岁的生命都可能会毁于一旦。作为一个医生,他不允许他的病人冒险,所以他必须必须离开。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楚院长是有远见的,二天后,并发症加重导致右侧瘫痪,淤血压迫颅内各神经,使他神志不清,成为了一个坐在轮椅上行动不便的痴呆老人。
大半个月后他出院,却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威风飒飒的人了,正式宣布退休,而陈副院长当仁不让的被上级任命为下一任院长。
几天之后,我妈再三权衡,决定要带楚院长去B镇休养。
她如是说:“那里是他的故乡,有他以前的房子,民风淳朴,气候也很温暖,比较适合他疗养。”
“您真的觉得合适么?”我并不是很赞成,却也无法说出反驳的原因。
“反正我们跟你住在一起,你不是还成天腻歪着?!”
“我……”这一点她倒是敏感。
我妈叹了一口气:“这里对他来说有太多压抑的东西,我只希望他好好的过着剩下的日子。”
我多说无益,她决定的事任何人无法改变,离开前还罕见的会对我交代了一番温情的话,
家里来了两个人闹腾了一阵子又走了,而且是永久性消失,突然就觉得屋子里变得空旷起来,时常感觉自己被众叛亲离了,留下了一地说不清的寂寥。
陈副院长新官上任三把火,医院里疯狂的传着最近会有人才进来的消息,我也没兴趣去了解,只是日复一日的做着自己的工作,有时候去学校和学生们进行一些活动,有时候干脆一整天都宅在实验室里。
这个星期六,连婶因为要去乡下摘玉米也走了,我一个人待在两层的洋楼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越发无聊寂寞,。
为了打发这漫漫长夜,我从楼上找了一条宽大厚实的凉席,铺在客厅里,买了一车的零食丢在周围看电影。
想起以前我和西岭都不愿去电影院,就经常跑来楚逸枫家蹭三十寸液晶电视。楚逸枫有收集癖,房间里陈列着国内外、不同年代的电影碟片,我们每一次来都会买上好几袋零食,无止境的看到天亮。末了把客厅弄的一团糟,再挨上连婶一顿骂。
后来,楚逸枫走后,我就住了进来,也许是习惯,也许是不想错过那么多好电影,每隔一个月我总会去碟片行淘新片,回来看完后就把它们搁在楚逸枫的房间里。现在到真的是越积越多了,或许某一天就能展览了。
今天晚上我也打算看片到天明,翻了一阵那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