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
闻言,几人默不作声,只是互相看了几眼。
这几日,他们可是秘密让下面的人都聪明点,什么该写什么不该写应该都清楚。
更何况,其实根本不用他们提醒,也没有傻子真敢“认罪”或者是“让陛下从重处罚”吧?
李文泰见众人情绪稍缓,这才又道:“本官与你们说这些,是让你们放宽心,待会儿上朝之时,切勿心神大乱,说出什么让圣上不高兴的。”
“这星象之变,本官猜测,圣上应该也是意识到,空印一案的无奈。”
“此非我等之罪,国朝律令上也没写因为空印就能治罪的律法,更不该因此株连过广。”
“这是其一。”
“其二,中书省的两位丞相,也已经明言:此事最好能高高抬起,轻轻放下。既不能真让此案落到无法收拾的地步,也不能因此损了圣上的威严,所以,今日早朝,尤为重要。”
“尔等到时,也该知道做什么吧?”
听到尚书大人,话里话外的告诫。
再加上,其中还有“丞相”的态度。
几人顿时,只感觉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甚至脸上都涌现出了一丝丝放松。
毕竟,这时候谁知道,丞相胡惟庸,如今深得圣上信赖。
其出身淮西,本身就是前丞相李善长提拔,之前本就与陛下起事之时的淮西功将交情深厚。
如今坐镇中书省多年,不少文官更是其一手提拔而来。
这位丞相,可谓真是做到了:文武百官,全然信服!
有他的态度。
此案的论调,已然八成!
想到此处。
顿时!
身为大明开国以来……短短几年就能身处京城,处理国祚大事,稳重睿智、才干机敏、临大事之前而风轻云淡的朝官们,全又回来了。
“哈哈,李兄,你这袖袍有些褶皱。”
“这几日黑云压城,好几日不能回去,我这衣服能不皱吗?”
“哈哈哈,所幸是只打雷,不下雨,放晴之后,回去再换!”
“肃静!”就在这时,随着一声嘹亮的喝声响起。
全体百官,立刻打起精神。
随着承天门两侧的左右腋门,徐徐开启。
趁着最后的机会,轻松整理袖袍,同时赶紧按照班列站好。
目光在前方众人之首,那位身姿挺拔,已然是百官之首的丞相跟前停留片刻……
光是看一眼,心中的信服和稳重就能增加三分。
有丞相背书,此事大定!
……
奉天殿。
刚刚开春不久,天色尚黑。
但当百官行走在这前往奉天大殿的台阶上,抬头看去时。
这才发现。
洪武皇帝,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象征着大明至高无上的权利宝座上。
玄黑色的翼纱冠,在烛火的照应下,时而闪烁弧光,
龙袍之上,金龙图案龙眼怒瞪,尖利的龙爪,似乎要破衣而出,将在场的每一个官员都笼罩在那奔腾而起的阴影之下。
这位皇帝今年刚满五十,正是知天命之年。
面孔方正,虽是端坐,亦可见其高大身姿。
一双眼睛锐利有神,却是要比龙袍上的怒眼,更加慑人。
其留着短须,如今一丝不苟的坐着,看着全天下的英才,尽入他这奉天大殿。
不论家世尊卑、不论地域南北、不论武力强弱,上到一品的丞相,下到六品的主事。
此时此刻。
大明在京,一言一行,能影响到这天下六千万百姓身家性命的官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