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聊到家裡,任淮浪就問了句:「想家了嗎?」
齊染頓了幾秒,說:「不想。」
任淮浪:「……」
齊染下廚燉了清湯魚,她自己端著粉紅色的小碗只吃了兩口,任淮浪和任淮潮兩個人倒是吃了大半條,十分給面子。
任淮潮也是沒有想到齊染一個大小姐竟也會下廚房,而且味道還挺不錯,不比他媽做的差。飯後,他哥自然而然地接手髒盤子碗筷,齊染說要找一個好看的電影。
他這麼看著,覺得這兩人的小日子過得秩序井然的,像是一對結婚幾年的夫妻。
小雨星星點點,朱星韻站在店鋪門檐下頭,伸了伸懶腰。
剛一直待在辦公室里,畫了好半天的圖,這才得空出來呼吸新鮮空氣。
旁邊店裡小捲毛剛送走一顧客,歪頭看見朱星韻,笑笑說:「中午一起吃飯。」
朱星韻回道:「好啊。」
「那我先去工作,中午見。」
朱星韻點頭。
「鑫子,抓緊幹活兒了嘿,幹嘛呢?」
小捲毛淡淡的掃了一眼兩個同事,沒答話,只是拿起了工具箱,修車。
「怎麼了這是?」
「……」
「怎麼還不搭理人呢?」
「……」
沉默,此時只有各種金屬工具的碰撞聲。
中午,飯點一到,郭鑫終於解脫,帶上朱星韻一塊兒去吃飯。
同事們在店裡捧著外賣吃,看著這兩個人從門前經過,忽然明白了什麼,相視一笑。
吃完飯回來,朱星韻又回到辦公室。她還要把貨全部驗完。
郭鑫跟進來的時候就見朱星韻左右各一堆衣服,他坐到她對面說:「姐,你幹嘛呢?」
「驗貨啊。看有沒有做工差的。」
「那抽查不就得了?這樣一件一件檢查,不累嗎?」郭鑫不太懂,課本里就是這麼寫的。
朱星韻說:「不行,我們這麼一件衣服賣四百塊,不能有瑕疵,哪怕是一個線頭。不然我們就是在自己砸招牌,你懂不懂?」
郭鑫看著這些小裙子被她攤開再疊好,反反覆覆地,他也不覺得厭煩。
庫房裡的面料已經用完了,縫紉的女工手頭寬鬆,也在犯困。
齊染進屋的時候,看著工人歇業,頗有種倒閉關門的樣子,蕭條的很。
她推開辦公室的門,看見了一穿白t的男生趴在她的辦公桌上。
聽到她腳步聲,忙直起了身,像做錯事一樣,站在一邊,給她讓出位子,抓了抓頭說:「姐姐,我先走了,晚上見。」
朱星韻「嗯哼」了一聲。
後面就要進屋的任淮潮恰巧跟小捲毛打了個照面。兩人身子同時本能地向後縮了一下,兩人互瞅對方一眼,而後擦肩而過。
他好像錯過了什麼。
推門而入,朱星韻對他笑,一雙黑色的眼睛閃閃亮亮,問他:「弟弟,玩得開心嗎?」
「嗯。」任淮潮點頭,坐在了一邊。本來挺開心,結果剛才看到隔壁小捲毛後,就沒那麼開心了。
而且,還酸巴巴的……
小捲毛說完,一回頭見洗車店老闆叉著腰,挺著一啤酒肚站在一邊,正眯眼審視他。
他本想直接鑽進洗車房去幹活兒,卻不想直接被點名叫住:「郭鑫,你過來,我跟你說點事兒。」
「還有活兒。」
「給別人不就完了,進屋來!」
「……」小捲毛將手裡的毛巾扔到架上,挪了腳步。
洗車店老闆也是他堂哥。他沒考上大學,高考完就來這兒上班了,不只洗車,也學點修車技術,兩年來堂哥一直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