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染笑了笑,吹頭髮。
任淮浪關了電腦,去了浴室。
只用了十五分鐘,便從裡面清清爽爽地出來。
齊染半躺在床上,空出了身側一邊。見任淮浪洗好了澡,便拍了拍她身側一邊的枕頭,盛情邀約:「一起睡。」
任淮浪看了她一眼。她現在倒是規矩的穿著衣服。
他答:「不了。」
「那你睡哪兒?」
「別的屋。」
他就要走,齊染拉住他的手,問:「任淮浪,你是不是性冷淡?」
「……」任淮浪一噎,腰間一緊。
「如果不是,你就過來躺下。是的話,我就要慎重考慮一下咱倆得關係。」齊染說。
「……你是得考慮一下。」
決絕的無情。
齊染拎起枕頭向他丟了過去,結果被他妥妥地接住了。而且這隻她丟起來有些費力的枕頭在他手機宛如一個小號的布偶玩具。
「……」齊染髮現他武力值有點高,以後打架打不贏怎麼辦?
這麼一想,她確實得好好考慮她跟任淮浪的關係。
任淮浪將枕頭重新放到床上時,齊染對他說:「你不喜歡我。」
她睜著一雙水眸看著他,委委屈屈的。任淮浪突然覺得自己真混蛋,這才第一天,就讓她為這點小事糟心。
他還是服軟了,掀開被子,躺了上去,仿佛在做一件無比神聖的事情。
這麼一近,她身上的香味兒又濃了些許。
兩人各睡一邊,在中間還隔開了一個人的距離。
「關燈。」齊染說。
任淮浪長手一伸,按下了開關。
室內漆黑,被子下的兩顆心都在暗暗地砰砰跳著。
「任淮浪,我想要聽你親口說,你是真的喜歡我嗎?」齊染問。
「喜歡。」
「那我上次給你表白,為什麼轉身要走,你知道我多難過嗎?」齊染現在還能想起哭一宿的感覺。
「我不了解你,但明擺著,我跟你生活觀念都差距很大,我帶你走,是對你和齊先生的不負責。」
「你不了解我?你那時覺得我是怎樣的?」
「任性,天真,漂亮。」
漂亮本應是個褒義詞,但跟任性和天真挨在一起,就變得沒那麼悅耳了。
「為什麼?」她又問。
「任性是因為齊先生很在乎你,我們旁人都能看得出他為你花了挺多心思,但你不理解。天真是因為單純,喜歡上自己的保鏢,這就是單純。漂亮是真漂亮。」任淮浪說。
她是真的漂亮。
無論穿什麼衣服,做什麼事情,笑或不笑,生氣或高興,任性或善解人意,天真或魅惑,都漂亮。
齊染問:「現在呢?現在對我印象怎麼樣?」
跟任淮浪睡一張床上,齊染一點兒也不困,就睜著眼睛,儘管眼前是一片黑漆漆。
「一樣。」
「靠。」齊染心裡罵罵咧咧,又問:「那我,今天居然就想通帶我走了?」
「真的喜歡。」
齊染說:「那我其實已經告訴過你,我想要跟你在一起,你怎麼就能不答應。
任淮浪說:「你不了解我。」
「誰說我不了解你,我可太了解你了。」齊染說:「你想知道你在我心裡是什麼樣的嗎?」
「……」
「冷冰冰,機器人,有點帥。」齊染報仇了心裡有些痛快。
任淮浪:「……」
齊染又說:「當初我約你去學校後面的巷子口,我就知道憑你是機器人,沒有心,肯定不會去,所以我最後也沒去。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