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王治,周傘的另一個合租室友是賓館的前台,經常倒班,據他所說,最後一次看見周傘的時間是某一天的中午,也就是周傘死亡的當天。
而這與周傘的死亡時間也算契合,根據推算,周傘是在那天下午三點到八點之間死亡的。
王治下班回來的時間是晚上七點,他說沒看見周傘,那時候周傘應該已經被從浴室轉移到了房間裡。殺人分屍應該不是在同一時間進行,不然兇手很容易被發現。
在第二天王治照常上班,另外一位室友也隨之離開,在室友不在的白天的時間空隙里,兇手應該完成了分屍,然後再收拾現場離開,在這段時間裡,兇手應該一直和屍體待在同一空間裡,因為從邏輯上講,在這種人多眼雜的地方進進出出,會很引人注目。
容雲這一次詢問的是住在2907的鄰居,是位獨居的男beta,身材纖瘦,透著股艷俗的風塵味,根據調查他是一名夜場的脫衣舞郎。
面對警察的又一次問詢,他表現的非常暴躁,眯著眼開始煩躁的問候。
「煩不煩你們煩不煩,我都說了沒聽見什麼也沒聽見!我不知道你們別問了行不行,都反覆問了他媽二十來遍了,老子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容雲沒打斷他,等他說完再開口:「打擾了,我們還有些細節想核對。」
這個beta睜大了眼睛,看見是名陌生漂亮的警官,表情和緩了很多,對著容雲招了招手,腰肢一扭請她進來坐。
「新來的?之前沒看見你呀。」
「我之前來問詢過,你應該是有事外出了。」
「陪女朋友去了,正常戀愛不算犯法吧?」
他笑嘻嘻的問,咬住了一根煙,在容雲面前點燃,看著容雲的表情。
在這場問詢里,容雲找到了一些證據。
容雲是個很容易抓住人話語裡破綻並且進行追擊堪破的人,所以在她這樣的人面前很難說話,男人的答話逐漸含糊前言不搭後語,到最後他乾脆不說話了,只是盯著容雲吸菸,故意將煙霧吐在容雲的臉上。
容雲還是那副面孔,她等著男人抽完煙,手裡轉動著用來記錄的錄音筆。
男人的視線隨著她的動作而轉移,連煙快染完了都沒反應過來,直至被燒到的手,才低罵了一聲碾滅了煙。
「我給了你半支煙的時間編造謊言,想好了嗎?」
「好吧,」男人深吸了一口氣,掩飾下自己的不自然,「其實也沒什麼,那天我是說我出門跳舞去了,其實沒有。」
他吸了吸鼻子,眼裡有些紅的說:「他媽的,本來我是要去的,前一天的一個狗雜種把我玩的太狠了,我去不了,他媽還扣了我三百塊,我就躺在床上罵人,我就聽見……」
「電鋸聲,我還想隔壁那個野雞什麼時候改行鋸木頭了,很吵很吵把我的頭都要吵炸了,我想罵她,但是嗓子啞了罵不出聲,我就去看她在幹什麼。」
「看見那個畫沒有,那底下有個小洞,這個不是我鑽的啊,也不知道上個人是什麼變態,弄這個偷窺吧,我偶然發現的,然後我就去看,我真的……」
他抹了把臉,抓著自己頭髮看起來很崩潰。
「房間有點黑,光很暗,那個鋸子在那裡滋滋滋,我看見她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好多血。」
容雲拿掉了畫框,透過牆上的孔洞觀察了一下,只能看到一片黑,她把畫框放了回去,詢問道:「你看見兇手長什麼樣子了嗎?」
「沒有,我只看見了鋸子,」男人連忙搖頭,強調似的說,「這次真沒撒謊,沒騙你們,我只看見了他手和半邊身子,其他什麼都沒看見。」
「大概什麼模樣?」
「男的,頭髮挺多的,挺長的,大概是脖子,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