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两下说起话来,王小管事当场拍板就雇了于拾。
三天后财主一家回来了,王小管事带于拾去见大管家,说了许多美言,大管家点头留下了于拾,把他分到客院打扫院子和修理花草。
这家财主姓钱,也确实很有钱,家里仆人很多,于拾负责的客院是招待有身份的客人的,他来这儿一个多月了也没见来一个客人,屋里有负责的丫头清理打扫,他每天只是扫扫院子、整整花草,客院里有的是空屋,管事找了间偏房让他住,虽然工钱不多,但活儿轻松,又有单独的房间,厨房分下来的饭也每顿都有肉,他很知足,单调而平静的日子就这么过了下去。
就在于拾以为自己可以就这样过一辈子的时候,却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于拾愣愣地看着眼前笑得开心的安乐郡王,呆呆地任他执起自己的手,有一瞬间的恍惚。难道义父死亡,还有江祥明把自己囚禁、施暴,又放自己离开统统都是南柯一梦?
安乐郡王摸着于拾的手啧啧叹息:“可惜了,才养得好些的手又变粗了,一听到侄儿把你赶走的消息我就急忙找你,可宝梁大师就是不肯告诉我你去哪儿了,我猜你大概可能会到你养父的老家来看看,派人一查,果然把你找着了。”
于拾苦涩地牵动了一下嘴角,这唯一能让自己有依恋感的地方也被破坏了,自己算不算是已经走投无路了呢?他用力挣脱安乐郡王试图把他拽进客房的手,这个老郡王脑袋里装的是什么念头他怎么会不清楚?经历了江祥明的事后他更知道自己一介平民面对权势时的无力,但此刻这世上他已经没有任何牵挂的人,再大的权势也拿他没办法。
没有任何牵挂,自然也就没有任何畏惧。
安乐郡王皱了皱眉,但随即又露出笑脸,再次抓住他的手想把他带进房里,“干嘛这么别扭?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于拾冷冷地再次摆脱他,“我没什么可跟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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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郡王把脸一沉,“有你这样做仆人的吗?就这么侍候贵客?”
于拾硬梆梆地回答:“我马上就去辞工,你是多大的贵客也和我没关系。”
跟了江祥明一阵子,这小子也不象以前好对付了,安乐郡王见于拾软硬不吃,对左右一打眼色,立刻有两个彪形大汉把于拾架住,带进房里。
“放开我!放开我!”于拾纵然身强力壮,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再怎么挣扎仍是被抓进屋里牢牢地按在太师椅上,眼睁睁地看着安乐郡王捏开自己的下巴灌进一杯茶水,想到以前的经历,脸色登时变得惨白如纸,“茶水里放了什么?”
“你以前喝过。”眼看朝思暮想的人儿即将到手,安乐郡王几乎要手舞足蹈起来,“只不过这次我那个好侄儿不会再来坏我的好事了!”
“那可不一定!”随着房门被踹开的砰然巨响,江祥明冰冷如刀的语音挟着冲天怒火直逼安乐郡王,“我记得亲自、特地、严厉地告诫过王叔你,不许再招惹于拾!王叔的脑袋不至于老得这么快、这么容易就忘记吧?如果这个脑袋真的这么不中用,还是砍下来换一颗好了!”
安乐郡王吓得脚软骨酥,全身战栗,“我……我以为……你不要了……”他不是已经把于拾赶出王府了吗?
江祥明狠狠地瞪着他,“滚!”
“是是是。”安乐郡王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出房门,“你慢用,你慢用。”
如果不是此刻心情太复杂,于拾说不定会笑出来,这情景、这一切和他们的第一次是何等相似!
安乐郡王的两个保镖也早就跑得没了踪影,江祥明直到于拾面前,轻轻拉好他因剧烈挣扎而凌乱散开的衣襟。两人默然相对,谁都没有开口,谁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说出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