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说着就让阿脆举灯照亮,招呼司马灰伸手帮忙,上前推动龛洞里的彩俑。
玉飞燕阻拦道:“你们两个亡命徒不要命就算了,可别把我和阿脆也害死,我发过誓要安详地死去,我还不想食言……至少不是今天。”随即从背后抽出鸭嘴槊,一按绷簧弹出暗藏的套管,又接过阿脆手中的宿营灯,挑灯笼似的挂在槊头,举到高处。
司马灰和罗大舌头、阿脆三人顺着灯光抬头一看,皆是暗自吃惊,原来位于九座暗门上方,更有一大片呈弧形隆起的壁画,图中绘着一头白象,象身珠光宝气,背上端坐着一个手足俱长之人,身披妖甲,悬挎长刀,服饰华美非凡,周遭均饰以曼陀罗花叶,神态逼真,呼之欲出,比例超出常人一倍还多。
玉飞燕将宿营灯的亮光,着落在壁画中所绘的人脸上,对司马灰等人说:“你们仔细看看这张脸……”
司马灰定睛细看,俩眼瞪得一边大,凝视了许久,可也没觉得有什么反常之处。比起占婆浮雕石刻中那些神头鬼脸,这骑象之人倒是面目圆润,慈祥端庄,犹如佛陀转世。只是双目微凸,额顶奇长,耳垂很宽,嘴唇极厚。其形象姿态被雕刻得栩栩如生,嘴角还保持着一丝不意察觉的怪异微笑,仿佛对尘世纷争带有无限宽容,显得平和仁厚,却又神秘莫测。使人过目难忘。
司马灰看到这,心里忽然咯噔一沉,暗想:“不知这石壁上描绘的是个什么人物,现实中可未必会有人长成这副模样。”他问玉飞燕:“墙上这张人脸有什么好看?”
玉飞燕说,占婆人以容貌为尊,所以在黄金浮雕上的神佛千姿百态,面容各异,而隧道里的奴隶和石人造像,全都只有一种长相,这代表了身份地位的不同。占婆王朝遗留在老挝境内的壁画里,绘有阿奴迦耶王的容姿,相传这位占婆王生具异相,令人不敢仰视,在后世民间对其有天菩萨之称,是距离天国最近的人。当时憎恨他的民众,则称他是鬼面或妖面,壁画上描绘的人物特征很明显,应该就是建造黄金蜘蛛城的阿奴迦耶王了。
罗大海和阿脆不懂相术之类的旧说,难解其中深意。司马灰却知道金点古法当中,除了相物之道,也有相人之术。凡是相人面貌,也泛指给人看相,应该先看脑袋,因为头脸是五脏之主,百体之宗,首先观其轮廓,所谓“四维八方须周正”,左耳为东方,右耳为西方,鼻子为南方,后脑勺为北方。看完了八方再看九骨,也就是各片头骨。最后看的是眉眼五官,以及冥度、灵岳、幽隐、心隐、河岳等等,以此来推断命理兴衰。但这多是江湖术者的鬼蜮伎俩,历来伪多真少,司马灰虽也了解一些,却从未深究,此刻经玉飞燕一提,他才发现这阿奴迦耶王的身形相貌确实奇特,古相术里根本没有这样的脸。
司马灰又想起玉飞燕曾说阿奴迦耶王不是“人类”,此时一看,觉得未免言过其实了,至多是壁画上的占婆王容貌奇特而已,反正一千多年以前也没照相机,谁又知道其真容是否与壁画一样?这些故弄玄虚的东西自然不能当真,便说:“大概占婆国的审美观就是如此,拿着驴粪蛋子也能当成中药丸子。阿奴迦耶王的相貌让咱们看着虽然奇异,但在占婆人眼中却是龙凤之姿、天日之表,这倒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玉飞燕说:“我并不知道占婆王在现实中的相貌,是否真如壁画浮雕一样。但你们看壁上描绘的阿奴迦耶王,骑乘战象,身披甲胄,佩带长刀,下面依次跪倒的九个虬髯尊者,应该是九个妖僧。这个场面在古时候确有其事,就连中国古代典籍中都有详细描述。”
据宋代《真腊风土记》所载,昔日占婆因灭佛一事,与敌交战,斩首无数,并俘获了九个从土蕃而来的妖僧,献于王驾之前。王问众僧:“曾闻尔等修为高深,能知过去未来,信乎?”众僧对曰:“吾等自与凡骨不同,可知过去未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