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名字,老醫生手上的動作一頓,然後問:「雙木的那個梵嗎?」
沈梵梵愣了愣,「對,您知道我?」
沈梵梵之前查過,這位老醫生脊椎神經方面的權威,很出名,她以為,這樣的人專心於學術和研究,對娛樂圈的事情應該一點都不感興趣。
「當然知道。」老醫生樂呵呵地摸摸短短的鬍子,有些看不慣紀曜臉上的面無表情,哼了一聲,「這小子剛清醒過來的那段時間,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都叫……」
說到這裡,老醫生故意停頓了一下,轉而看向紀曜,果然,紀曜臉上的表情變了,他又有些得意地輕哼了一聲。
「叫什麼?」沈梵梵好奇地問,但心中已經模模糊糊猜到了,只是想再確定一下。
老醫生沒答,把沈梵梵留在座位上,然後起身帶著紀曜去了裡間,認真地盯著紀曜的眼睛,「以後還逃嗎?」
紀曜:「……不逃。」
「還要人盯著嗎?」
紀曜:「……不用。」
他怕不好好回答,這位老醫生會把他的底子都抖乾淨。
老醫生這下滿意了,「躺著幹嘛?褲子自己不脫難道還想讓我幫你脫嗎?」
紀曜:「……」
他像是抓到了紀曜的把柄,仗著人小媳婦在外面,知道無論如何紀曜都會乖乖聽話,所以說話比之前的任意一次都要過分,估計是想出了憋了好幾年的窩囊氣。
「最近有性、生活嗎?」
紀曜:「……」
他沉默了會兒,答:「算有。」
老醫生眉頭一皺,「你小子說話可真有意思,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什麼叫算有,年輕人,你逗老年人玩呢?」
紀曜:「……」
他忍無可忍:「小姑娘還在外面,你說話聲音能不能小一點!」
「那你不把話說清楚,我怎麼確定你的身體狀態到底如何?」
「不如何,我很好!」
……
聽到這裡,沈梵梵捧住滾燙的臉,轉身又悄悄回到了辦公桌前,乖乖坐好,低著頭,眼觀鼻,耳聽八方。
老醫生檢查完,紀曜重新出現在沈梵梵面前,看了眼紀曜的臉色,沈梵梵悄悄將左手伸過去,握成小拳頭,塞進他的手心。
老醫生摸過老花眼鏡帶上,說了一堆主意事項,沈梵梵認真聽著,一邊在手機上做筆記。
她坐姿端正,像是一個認真聽講做筆記的好學生,偏偏又偷偷握著他的手,和他偷偷在桌下戀愛。
感受著手心軟軟的手,紀曜連上的表情緩了緩,而後握緊了沈梵梵的手。
他其實很不喜歡這種定期的檢查,回回都被摸了個遍,也不過是一次又一次地確認自己沒有知覺。
但現在,他突然覺得,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說完了注意事項,老醫生放下筆,將手交握在桌面上,看著沈梵梵,突然道:「他這些年恢復得很好,像他這種情況,還是有機會康復的,國內也不是沒有先例……」
聞言,沈梵梵眼睛一亮,有些緊張的放下了手機。
「可具體是什麼時候誰也不知道,能恢復到哪一步也不確定,好好養著,認真對待,等著吧,總有機會。」
音落,紀曜看向老醫生,微笑著問:「醫生,我複述得對嗎?」
老醫生:「……」
紀曜臉上的微笑讓人有些不舒服,沈梵梵轉頭狠狠瞪了他一眼,指甲用力摳了下他的手心。
紀曜斂眉:「醫生一直都是這麼說的。」
他沒告訴過沈梵梵,在這之前,還有位醫生告訴過他,他這種情況,可以截肢,那是他最絕望的時刻。
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