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一次,去亲眼看个清楚,也好过一直猜来猜去无法确定这样一个意外因素,是否会危及他爱新觉罗家的天下。
坐在软榻上捏着那封信,康熙爷强自镇定地将另一只手握拳松开,再握拳再松开,脑海浮现出给日本奸细看诊后得到的回禀。几个治外伤的老大夫回来后都频频摇头,脸上的表情似惊又惧,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
“回禀皇上,那几人外伤较轻,已经止血敷药了,将养几日待伤口结疤,脱痂后即可恢复如初,只是……”
“皇上,恕臣等无能,那几人脱臼的下巴倒可合上,也不碍说话,但是全身各处关节的骨骼,却都被震碎了,碎片有的刺入肉中,有的与经脉粘连,即使硬是治了,也难以续接,外面看着没有异状,可此生恐怕只能如泥一般,已是废人一个了。”
“启禀皇上,其中一人肩膀处似为人所特意重伤,比其他关节处更为严重,只怕用了好药那半面身子也瘫了,经脉不通、气血阻塞,完全是被废了呀。”
康熙想到这里,禁不住打了个抖,他回想起谒陵回来时京郊遇到的那些刺客,尽管也是被捏碎关节,可远没有这般严重,若是有好药好医,也能治得,只是伤好后比普通人孱弱,做不得任何力气活,更别说什么动武之类的。这次的日本奸细……遭遇更是悲惨,连御医都说,那样的伤势外面看着没什么,但是确确实实被废了,泥人恐怕都是往好听了说的。
作为一个皇帝,他玩弄权术、杀伐果决从来都是家常便饭,但是他也是人,第一次见到这样狠辣的手法,且出自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之手,这让他怎么能够平静下来?
唯一能从此事感觉到的是,那蒙面的少女似乎对日本人有些仇视态度,如果说是因为前明倭寇劫掠江南沿海,康熙又觉得不太对劲,总觉得这里面的道道恐怕没这么简单,可偏偏派人去查,又一无所获,难道真的要他亲自去问本人?即便开口问了,真的就能问出实话?对此,习惯了对万事疑心的皇帝陛下抱着十成十的忧虑。
康熙爷很惆怅,他觉得有生以来第一次碰到这么个事,似乎一向熟悉的处置手段,都使不上力一样,得换个方法才能达到想要的目的。想来想去没什么招,伟大的康熙皇帝拍拍脑门,一连叫来了长子、四子、武丹和裕亲王,仔细嘱咐部署一番,不顾儿子和哥哥的劝阻,硬是力排众议想要亲自去见见这个司马徽音,他查不出来,只好打定主意光明正大的问上一问,看能不能纾解一下内心的不安。
康熙三十七年十一月底,已快到腊月里了,满京城都有些过年的气氛,似乎每家每户都在忙着准备过个心满意足的年,京郊的官道上看起来也忙忙碌碌,大约是年节前送年礼货物的太多,倒别有一番繁华景象。
裕亲王在京郊自有庄子、别院,还有一片马场,是圈了地给府上跑马疏散筋骨的,这一天却有些戒备森严,护卫的人没几步就一个,把整个庄子围得铁桶一样。徽音是被裕亲王派人请来的,到大清朝至今,她第一次坐了一回轿子,摇得她忍不住睡了会儿,好在警觉性一点点也没降低,轿子还未停的时候,自动就转醒了。
“司马姑娘请稍等,这个……”有一个太监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青玉小盘,里面一颗药丸子,小太监神情忐忑,生怕眼前这个据说武功很高的蒙面女子会发脾气打人。
徽音看了一眼,心里就清楚了,捻起药丸子凑到鼻下闻了闻,点头了悟道:“原该如此。”言罢,略微掀起面纱吞了下去,咽下后皱了皱眉头,认认真真对小太监说,“这位公公,下次再送药的话,烦请备一颗糖或者蜜饯什么的,好苦啊!”
“司马姑娘!”四阿哥尊父命迎了出来,看到徽音在和送化功丹的小太监说什么,还以为是这安排引她不快了,连忙喊了一声,疾步走到门口,“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