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祖哥儿的时候听到丽娘叫祖哥儿少爷。”
“这么多年了,他还能记得清楚这些?”
“他说若是别人的话他记不住,不过这对母子当年很是有些特别。除了他们的燕州口音外。祖哥儿长大之后虽然也跟村里的孩子一样干些活儿,不过他的身上手上脸上总是干干净净的,不打架也不跟人一起去河里洗澡摸鱼。因为长相秀气还有人怀疑他是女娃娃。更让人奇怪的是,他们有时候穷得连锅都揭不开了,丽娘却还坚持让祖哥儿上私塾,交不上修束的时候丽娘就去给教书先生洗衣做饭缝缝补补,惹出了不少闲言碎语也依旧如故,后来村里有不少女人拿着扫把要赶他们走。不过丽娘后来生了一场病去世了,之后不久楚州受灾,祖哥儿独自逃离了上庄村。他走后,有人偷偷去了他们之前住着的屋子想要试试运气看能不能翻出些吃的,不想却是从丽娘生前住的那张床的床板下翻出来一个染了血的诅咒用的草偶,奇怪的是草偶上的名字并不是上庄村的人。”
任瑶期看着夏生:“草偶上的名字是谁的?”
扎草偶诅咒仇人是燕北地区民间流传的咒术,有没有用先不提,燕北出生的人却是都知道的,之前连在深闺中长大的任瑶玉都用过。
不过除非是血海深仇,没有人会往草偶上用血,顶多是用针来扎扎。因为血祭会让施咒之人被反噬,相当于同仇人以命抵命。
夏生道:“那时候正是灾年,饭都吃不饱,所以发现草偶的村民被吓了一跳之后村里也无人在意了,倒是村里几个胆大的少年因为好奇跑去看了那人也正好跟着去了,当时有识字的认出了那些字,只是可惜过了这么些年那人记不得太清楚了。”说到这里夏生抬头看了任瑶期一眼,“小的没有法子,就试探着问了问那上面的人名是不是姓任,那人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好像真的是个姓任的人。”
夏生当时也是出于谨慎才会那么一问,得到肯定回答后自己反而被吓了一跳
“不过这也做不得准,那人年纪也不小了,记错了也是有的。”夏生见任瑶期不说话,以为是吓到她了。
想了想,他又犹豫着道:“不过小的这次见到那座桥并顺藤摸瓜找到修桥之人实属巧合,除此之外竟是再无人知道韩东山的底,听说当年与韩东山一起离开上庄村北上之人还有几个,可是最后都没有在燕北留下过半点痕迹。”韩东山在楚州生活了那么些年,既然没有人知道他的根底,这本身就是一件诡异的事情。
夏生这一段话说完,便无人开口说话,他们站的地方是一颗槐树的树荫之下,斑驳摇曳的光点投射在任瑶期的脸上,让她的神色忽明忽暗,让人看不清楚。
容氏温和的声音让任瑶期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要结儿女亲家,最忌讳的就是不不知道根底。韩家祖祖辈辈都生长在蓟州,这一点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韩东山这个人……并不简单,他真正的出身来历怕是有些问题。我今日过来就是想给你提一个醒,那一日端阳节我见任家与韩家走得极近,听说两家还是有结亲的意思。”说到这里,容氏叹了一口气,“可惜这话我不能在你祖父母面前说,不过我会给你母亲去一封信。”
容氏若是在任家面前那里说起这些,任家老太太首先想的就是献王府居心叵测,插手任家子女的婚事,还会牵连上任三太太。并且容氏说的话,任家非但不会相信,说不定还会让任家将献王府的人随意离开燕北的消息出卖出去,让献王府陷入危险。
任瑶期明白容氏的意思,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外祖母,你不用太担心了。”
容氏却是又摸了摸任瑶期的头,慈爱地道:“期儿,你是个聪明的好孩子。”容氏知道,查韩东山的事情是任瑶期让夏生去做的,不想还真查出了些苗头。
任瑶期冲着容氏一笑,又看了夏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