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闻言皆是一喜,任老太太松了一口气,抚着胸口有些责备地道:“官府能松口就是好事,你们这副样子吓了我一跳。”
任大老爷叹息道:“肯放人确实是好事,不过任家也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任二老爷皱眉道:“什么代价?”
任五老爷道:“穆大人说,这次的事情干系太大。原本父亲是不能被放出来的。但是考虑到我们任家只是普通商户,这些年来也没有出过什么作奸犯科之人,加上燕北王府那边对我们任家有些印象,同意可以从轻发落。”
“那到底是怎么个从轻法?”任老太太急道。
任五老爷沉声道:“要么交出任家名下一半的煤矿和煤栈,要么给出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再每年从任家的煤矿和煤栈的出息中拿出六成来上缴,从明年开始连续上缴十年。”
“什么!”任老太太简直要蹶过去,她气道,“这叫做从轻发落?那么什么是从重发落?”
任大老爷语气艰难地道:“宁夏的余家和吴家您知道吗?也是这次因为曾家被牵连的两家。余家和吴家包括家主在内的成年男子全部被斩首。十三岁以下的男子和所有女子都被充作了官奴,两家家产全数充公。”
任大老爷的话一说出口,屋子里鸦雀无声。
任大老爷环顾了一眼众人,然后闭了闭眼睛道:“你们觉得我们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任老太太感觉到了一阵眩晕。好在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晕过去的时候,强撑着问大老爷道:“当真没有别的法子了吗?这不是要绝我任家后路吗?”
任大老爷苦笑着安慰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人在还能将这些损失赚回来,若是人不在了。又能怎么样?这些不也都是别人的?”
任老太太怔怔的不说话了。
任大老爷揉了揉眉心道:“我已经与穆大人说了,这件事情太过重大,我需要见父亲一面才能定夺。穆大人已经答应了明日让我去牢里探望父亲。”
任老太太这才有了些精神,忙道:“对对对,这件事情还需要你父亲拿主意,你明日去与他好好商量看看该怎么办。”任老太太自嫁到任家后,家中的大事都是任老太爷拿主意的,她觉得只要任老太爷知道,或许他能想出什么法子让事情有转机也说不准。
毕竟拿出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并交出每年出息的六成,对任家来说也是伤筋动骨的事情,任老太太自己是不敢拿这个主意的。
因为这件事情最后还是要靠任老太爷来定夺,所以任老太太便让各房的人都回去了。
任瑶期在任三老爷回来之后也知道了这件事情。
任三老爷乐观地道:“如果只是花些银子父亲就能出来,任家也能平安,那就花些银子就是了。”
任瑶期摇了摇头暗中叹道,如果任家的任都像她父亲这样的想法那也就没有这么多的争端和是非了。一牵扯到钱财,事情哪里就会这么简单了?任家接下来怕是还有得闹。
第二日,任大老爷果然去了牢里探望任老太爷,等他回来之后任家各房又聚集到了荣华院里。
任大老爷道:“父亲同意了,就按照穆大人的说的办吧。以后每年官家都会派人来查看我们的账目,以确保百分之六十的收益上交。另外那一百五十万两银子,我们怕是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的现钱,穆大人那边同意我们在一年之内分三次上缴。”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说什么。
任老太太问道:“那你父亲什么时候能回来?”
任大老爷道:“等煤矿和煤栈那边的账目交接清楚了,并先交付五十万两银子父亲就能出来了。我这就交代人尽快去办好,今日我见到父亲,他虽然不发热了,却是一直在咳嗽,精神也不怎么好,牢里的环境太阴冷潮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