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在一个偏僻的院子里,连自己被关在那个庵堂里都不知道。每日里只能闻到香火味听到沉闷的木鱼声。
任瑶音一开始还以为是她母亲对她太失望了要给她教训,因为她不信齐氏能有这个本事,她想着要不自己先在母亲面前服个软,等出去了再做计较,可是在试过与给她送饭的小尼姑沟通之后,她绝望地发现就连她的母亲她也联系不上了,她被不知道什么人给软禁在了不知道哪个庵堂里,身边一个可以用的人也没有,任瑶音的人生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
而任瑶期却是收到了三嫂齐氏的感谢信,齐氏的字写得歪歪扭扭惨不忍睹,信的内容也十分简单:地方不错!谢谢帮忙!信后还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齐氏自然是没有可能将任瑶音软禁在庵堂的,不过她还有小伙伴啊!
任家。
任大老爷头上还裹着纱布,有些内疚地问大太太:“母亲的病怎么样了?每次去看她她都没有醒,都是我不孝……”
大太太温声打断任大老爷道:“与老爷你无关,自从老太爷去世之后老太太的身子就一直不好,大夫来看过了,说并无大碍,只是精神不佳需要多休息,好生照料着以后会好起来的。”
大老爷叹了一口气,点头道:“你多照看点,家里的事情也要你多操心了。”
大太太低头道:“我知道的,老爷放心。”
于是任老太太就这么被自己的儿媳妇给软禁了,任家没有了老太太的阻拦,任大老爷与高家的接触也很顺利,高家愿意买下任家的宅子和矿山,最近几日双方正在协商。
大太太没有想到的是,她对付自己的婆婆这一招被媳妇现学现用了。
大太太问大少奶奶:“音儿最近怎么样了?”
大少奶奶低头回道:“四妹妹身体很好,心情也好了不少,每日里读书画画,偶尔抄抄佛经,前几日还偷偷让小尼姑给她从外面买了些雪花膏和头油。”
大少奶奶不会说谎,这些是她从三少奶奶那里听来的,她信了,所以大太太也信了。
大太太叹了一口气。点头道:“那就再多待些日子吧,等她心都静下来了再去接她回来。”
最近任家事情太多。等卖了任家的宅子之后他们就要搬离任府,虽然已经另外买好了一处宽敞的四进宅院。不过家里的一些东西都需要规制好,库房也要重新对账,大太太忙得脚不沾地,没有空去烦任瑶音的事情。所以她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正被媳妇往死里欺负。
倒是大太太发现自己的小儿媳妇虽然大字不认识几个,记账之类的事情却是学得很快,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记账本的,且交给她一些小事情也能爽利的完成,不由得对她有些刮目相看,这阵子便将两个媳妇都留在身边调|教。
虽然任家败了。但是总算还能保证一家子人衣食无忧,大太太希望两个儿子都能好。
就这样,在韩老太爷没有回来,任老太太被“卧病在床”的时候,任家和高家背后的韩家已经悄悄的完成了一笔买卖。
翟家的祖宅和原本翟家少奶奶手里的矿山都回到了韩家人手里,任家经营了三代的基业终于彻底垮塌,任家除去从高家手里拿回来的一笔不大不小的银子之外,什么也不剩了。不过好歹一身债务都了清了。
这年五月,任家终于从住了几十年的“祖宅”里搬离。一家子离开任家的时候才突然发现,原来任家只剩下了他们那一房那么几个人,库房里的东西以及一些家具器物早几日已经搬到了新宅里,所以他们一大早从任家大宅离开的时候竟然十分的清冷。这种清冷让大老爷和大太太都有些悲从中来,落寞黯然。
任老太太依旧全身无力昏昏沉沉,被人抬上马车的时候她只是手指痉挛了一下。动了动唇却说不出话来,浑浊的眼泪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