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恼羞成怒,黛玉心中犯了嘀咕,挺直了脊背,肃着一张俏脸仰头,撞上了荀晟睿似笑非笑的一双亮眸。
“在下与林姑娘初识是在济宁,相见却在京城,这中间经历些周折,却一次次的化险为夷。晟睿心仪姑娘,却不敢贸然唐突,只能拿这隋侯珠来试探姑娘的心意。荀娘子不会说话,恐怕有什么叫林姑娘误会的地方,我今日借此机会特来为姑娘致歉。”
黛玉往后退了半步,这才说道:“荀二哥,荀娘子为人爽朗,进退有礼,并没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只是你话来的突然,叫黛玉惊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黛玉的一切大事均有长兄做主,荀家。。。。。。与林家未必就是良配,荀二哥做事不能凭着一己热血,我今日当你说的是糊涂话,不会放在心上。黛玉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还望荀二哥三思。”
黛玉转身便要走,荀晟睿忙道:“林姑娘,生于什么样的家门并不是我们能解决的,就如同贾家。。。。。。与你是割舍不断的亲情,林姑娘不能因为那位二太太的所作所为就不承认贾家的外祖母。反之,我与荀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荀家没有皇后出身的女儿,想必林姑娘也不会这样急着反驳我的话。”
荀晟睿目光炯炯。黛玉被说中了心思,只能尴尬的笑笑,荀晟睿将黛玉的表情尽收眼底,反倒增加了信心。“如果,林姑娘能摒弃家门这一点,是否会考虑我呢?”
“荀二哥,天下间,谁又能摆脱得了家门正如你所说,割舍不掉的就是割舍不掉,我哥哥不能卷进夺储争斗中,这也是林家的底线,我也不能因为自己的姻缘,就断送了哥哥大好的前程。你不了解我哥哥,外人都说,连中三元是天下少有的奇人,可哥哥付出了多少,又有几人可知?数十年的寒窗,难道就因为我一句话,或者荀二哥,也可能是。。。。。。 皇后娘娘的一个念头,就轻轻巧巧的化为灰烬了?我断然不会叫这种情况发生。哥哥总说,人生乃是豪赌,我做为妹妹的,却不敢冒犯这个险。”
荀晟睿朗笑道:“好,这话咱们只当戏谈。林姑娘可别因为这个犯难,从此不叫我进林家的门槛,致远兄私藏的几壶好酒,也是我的心头之好呢”
黛玉沉默的跟着雁蓉回了隔壁小院,雁蓉忍了半天,还是没憋住心中的话:“姑娘,你别嫌弃雁蓉唠叨,我瞧着荀二爷对姑娘是真心的,姑娘别错过了大好的姻缘。”
黛玉冁然而笑:“你这丫头,耳朵倒是灵光”
黛玉的毫不掩饰反倒叫雁蓉有些举足不前:“姑娘,你心里怎么想的啊?我看你刚才拒绝的紧,这会儿倒像是轻松了似的。”
“不是轻松,是想明白了”
雁蓉不解,姑娘从那晚就透着古怪,她是个丫头,也一向认为守本分,从没动过紫鹃那种歪念头,只是姑娘的大事自己不能当作没看见似的。大爷更奇怪,接受荀家的好意不说,还捎带着留了荀二爷住下,难道真的要促成这段婚事?
雁蓉一走神的功夫,黛玉就进了正房,她只好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刘姥姥正在小杌子上坐着,和雪雁家长里短的聊着,这二位倒像是多年未见的祖孙似的,刘姥姥见识广,逗得雪雁娇笑连连,连带着几个小丫头也挤在当屋,吵着姥姥细说铁网山的新鲜事。
“姑娘”不知哪一个叫了出声,刘姥姥忙站起身相迎:“林姑娘总算是回来了。”
“怠慢了姥姥,真是抱歉”黛玉叫人撤下了小杌子,将刘姥姥引到正门对着的两张太师椅上,分宾落座。“我们家自己做了些重阳糕、糙花糕,姥姥等会儿走的时候一定带上些,给青姐儿她们尝尝,也当是我们家的一点回礼,不能总叫姥姥破费。”
刘姥姥难为情道:“看姑娘说的,倒叫我这老婆子臊着了。其实,今儿还真有一件事儿要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