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那副彻彻底底赝品。
曹先生探过身,手一点宣纸上的白莲与黛玉、沈修杰看:“这白莲通体莹润,偏只在莲心处有一小小的黑斑。”
黛玉当初作画的时候便已经察觉到了,她可没敢认为是哥哥无意间的落墨,反觉得是画中大有深意。
曹先生果然说道:“致远画的这幅白莲,想必是要告诉咱们,宫中形势不明,但他此时该是安枕无忧。无论是三位皇子,或是皇后娘娘,四股势力交织在一起,都够人喝上一壶,致远并不是想说自己能够出淤泥而不染,他的意思是……”
黛玉恍然道:“哥哥是说,皇上暂时无忧。”
沈修杰赞赏的看向黛玉:“就是这个意思。打皇上病倒后,三皇子把持朝政,余下的两位爷名不正言不顺,只得耐下性子和三皇子去磨。能知道皇上近况的只有燕都统和长公主,燕都统嘛,早就被宣进宫伴驾,长公主又紧闭大门,府上敢有碎嘴的一律发放边陲。我和曹先生曾拜访过佟太傅,太傅也无奈之极,连他这位帝师也被无情的阻挡在了太和殿之外。”
曹先生接道:“致远这株白莲无异是定心丸。”
黛玉望向那点落墨:“可是莲心……”
曹先生叹道:“这也是我等揣测不定的,会不会是四股势力里有人向致远施压,逼迫致远做什么?”
黛玉又开始提心吊胆,她一指鲜红的血滴子问道:“这与白莲又作何解释?”
曹京看了看沈修杰,东平侯世子便与黛玉说了他们两个的猜测。
“林妹妹也听致远讲过,血滴子是陛下的私人卫队,干的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皇家不好出面做的,都是血滴子在谋划。我看了此画后找人去打探消息,果然有些发现。”
黛玉聚精会神的听着,唯恐落下一个字。
“朝廷中的大员们不是没听过这个神秘的组织,但谁是头领,能知道的不超过十个人。而帝师佟大人便是其中的一个知情者,他告诉我们,领头的大哥是陛下年幼时候的一个近身伴读,我们顺藤摸瓜,才知道这人在不久前偶染恶疾,性命垂危。”
沈修杰意味深长的看向黛玉:“我们推算了一下,此人病重,与陛下是一前一后,相差不出三日。”
黛玉抿着嘴角不吭声,沈修杰又道:“我们还查到,有位雍王,他此番进京似乎就是要接手血滴子的。”
黛玉奇道:“不对啊,皇上他……”他不是上不了朝,重病缠身呢嘛,如何又招了位雍王进京?
话没说完,黛玉忙住了口,是啦,皇上什么情况,除了哥哥谁能清楚。哥哥又不敢在这上面明说,能送出一幅画,已经是冒着天大的风险。
沈修杰面色沉重:“我们怀疑,是有什么人惦记上了血滴子这支队伍,从而威胁致远,要致远在皇上面前做手脚。雍王与此人是否同路,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屋中沉寂无声,死一般寂静,良久,黛玉才问道:“曹先生,沈大哥,你们猜出了是谁?”
曹京与沈修杰面面相觑,话已至此,该说的都明讲了,再瞒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沈修杰说道:“可能……是皇后娘娘”
黛玉一愣,她以为沈大哥会说三皇子,毕竟三皇子地位稳固,登基是指日可待之事,想从父亲手里接掌血滴子完全可以理解。
怎么偏偏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后宫不得干政,太祖皇帝下的严令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廊下周瑞家的一心二用,又要抻着耳朵往里面听,又要应付着婆子们的奉承。越是想要听仔细,就越觉得耳朵边嗡嗡的乱响,什么话音儿都有。周瑞家的眼珠子一转,索性起身往前走了几步。
细心看守的香卉打了个激灵,忙陪笑道:“周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