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达到一种奇妙的平衡。夜风吹拂下,莱弗尔礼服的衣襟如同夜蛾的薄翅微微扬起,邪恶的优雅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完全没有一点回避隐藏的意思,然而好几次从瞪大眼睛警惕四周的侍卫身边走过,对方都当他空气般视而不见,黑暗就好像一张轻薄的羽衣,将他的行踪完全隐匿。
就这么大摇大摆的穿堂过户,莱弗尔如入无人之境,最后来到梵蒂冈中心的教皇大厅。这座庄严肃穆的巴洛克风格建筑,在几次袭击后已坍塌大半,到处是来不及清理的大块碎石,四周被简单的围上一层布幔,暂时遮盖了这处尴尬。
站在布幔前的一片影子里,莱弗尔一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教皇大厅残存的部分。片晌,一队巡夜的教廷卫士几乎紧擦着他的身体走过,长靴在石板地击打出整齐的咔咔声,莱弗尔却连头也没回一下。
直到教廷卫士的身影消失在转角,莱弗尔这才偏偏脑袋,走前两步从布幔一穿而过,绕过坍塌的废墟径自走入大厅深处。
在墙上摸索一番,莱弗尔很快找到宗教裁判所的入口,在门上划拉几下,他解开结界,再一次进入这个曾将他关押四百年之久的地方。
黑暗,腐臭,绝望,阴森…地下裁判所那股让莱弗尔无比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口气,脸上随即露出厌恶之色。
“在这里呆太久了吗?我竟然会觉得亲切…”喃喃念叨一句,莱弗尔摇摇头甩去这让他觉得荒谬的念头,沿着环形的阶梯向下走去。
在不知何处传来的单调的滴水声中,莱弗尔渐渐走下,就在快要到达底层时,突然从黑暗中传来一声厉喝:“什么人!?”
莱弗尔没有回答,片刻,那个声音转为无比的惊讶:“莱弗尔阁下?”
随着说话,一名头脸均罩在教士帽兜里的阴沉男子从黑暗中行出,他举着一盏昏暗的风灯,将四周浓得化不开的黑暗稍稍趋散。
仔细辨认,就能认出这男子正是当初康斯坦丁来见莱弗尔时的那个引路人。此刻他脸上带着深深的惊讶,显然对莱弗尔突然出现在这里不知所措。
“马修,你还好吗?”莱弗尔对他微微一笑。
叫马修的教士恭敬的向莱弗尔行了一礼:“我很好,莱弗尔阁下。”同时人却向后一跨,紧紧赌在隔断道路的厚重铁门上。
他对莱弗尔的态度是发自内心的恭敬,但身体动作却是绝对的警惕,这看似矛盾,其实却很合理。莱弗尔在此处被关押四百年,凭借个人魅力,历代看守都对他恭敬有加,但这些人毕竟是精选出来对上帝有着坚定信仰的信徒,无论怎样,他们对自己的职责都有清醒的认识,否则以他们对莱弗尔的态度,恐怕早就私下把他给放了。
莱弗尔对马修的行为丝毫不感到奇怪,缓缓迫近一步,他淡然道:“我问你,马修,那些龙蛋被藏在什么地方?”
心里一惊,马修本能的摇头:“我不知道。”
哧的一笑,莱弗尔讥嘲的看着他:“少给我来这套,你们看守人虽不为外界所知,但势力在梵蒂冈里却最为根深蒂固,有什么是可以瞒过你们的?如果说梵蒂冈藏着些什么教皇可以不知道,但你们却绝对不会不知道。”
一滴冷汗沿着马修的脸颊缓缓滑下,他紧张的左右看了看,再一次坚定的摇头:“我不敢骗您,莱弗尔阁下,我确实一无所知。”
莱弗尔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轻松的一笑:“是吗?那我换个问题好了,你能告诉我,第一号到第三号囚室里都关着什么吗?”
如果说马修刚才只是吃惊的话,那么此刻就是勃然色变。他张大了嘴望着莱弗尔,半晌才结结巴巴的道:“您…您问…这个做什么?”
莱弗尔挠挠头:“我以真正的恶魔之身,也只能关在四号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