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雙目炯炯有神。
元之只得回答;「你說得很是。」
「有時,」他停一停,「也不方便解釋。」
「對。」
莊允文走了。
三號的聲音傳來,「事情和平解決,恭喜你。」
元之訝異,「你竟在我家裝設偷聽器?」
「關小姐,」三號不忿,「是你忘記關上通話器。」
元之一看,果然,「對不起。」
「我以為你要我做軍師。」
狗頭軍師。
「元之,此刻你已完全擺脫過去,告訴我,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知道,」也許重新上學?
「可憐的關元之,你將似本市三萬餘名名媛一樣,無所事事,閒時做做慈善舞會主角,開一爿古董店……悶死人。」
元之不出聲。
「做人行頭真窄,我比你幸運,再付那麼三兩年,膩了,我大可回曼勒去,過些日子,再出來看看世上有什麼新鮮事。」
元之啼笑皆非,三號似已領悟到遊戲人間的真諦。
「是,」元之說,「三號,你的宇宙無限,你的生命長過你的創造主。」
三號說:「我們比人類幸運。」
「你的朋友有否懷疑你為何總也不老?」
「我保養得好。」
「三十年後呢?」
三號毫不猶疑,「沒問題,換一批朋友,舊的已經跟不上我。」
妙計。
難怪世人每隔一陣子就要把舊友淘汰,一則免他們知道得太多,二則嫌他們步伐慢,跟不上潮流,不能互惠互利。
當下,元之倒不怕無聊,她有好幾件事要做。
首先,她去探訪江香貞的父親江則培。
江先生不在家,由他的妻子任莉莉出來招呼元之。
任女士十分緊張地問:「關小姐,你是香貞的朋友?」
元之點點頭,「她囑我來問候你們。」
「她無恙?」任女士略為放心。
「他很好。」
「為什麼五年來音訊全無?」繼母追問。
「香貞與她父親之間有不可冰釋的誤會。」
任女士臉上露出深切的悲哀。
「香貞覺得她父親不關心她。」
「這樣說太不公平了。」
任女士起身到舊桌前去取出一隻文件夾子,
「請看。」
元之好奇地打開,裡頭全是尋人廣告剪報。
「香貞吾女,見報請與父親聯絡。」
「香貞,一切誤會均已冰釋,請與父接觸。」
「香貞,如你仍在世上,請與父聯絡。」
語氣越來越絕望,元之為之惻然。
任女士說:「香貞不可能看不到,尋人啟事分別刊登在《紐約時報》、《泰晤士報》、《朝日新聞》、《明報》、《聯合早報》上。」
元之也肯定香貞看得到。
怎麼樣才能替江家父女解開這個結?
「你再翻下去。」
元之翻動文件內頁。
「懸紅,尋找江香貞,」附著香貞的大頭照片,「任何人提供消息引致尋獲江香貞,可得現款xxx元」。
賞金一年比一年遞增。
「她應該看得見。」
元之抬起頭來。
「關小姐,帶我們去見香貞,賞金屬於你。」
「請相信我,香貞無恙。」
「口說無憑,有沒有她的字跡,她的照片,她的聲音?」
任女士非常焦急。
這時她們身後傳來一個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