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算了,贵人可信?”季无瑕掐着手指在胸前,抬眼看凌晟。凌晟沉吟一下,轻轻点了下头,季无瑕微微一笑,动起手指来。凌慕然凑到凌慕清耳边,轻声问道,“皇姐,你信这个神棍吗?”凌慕清点头,又摇头,“是有些玄乎,不过看来也准,但是,比起信命,我更信我自己。”
季无瑕松了手指,笑嘻嘻道,“贵人欲往东,又向北,杞罗青州二城,总有一处是您要去的。”凌晟点了头,表示她说的对,季无瑕又道,“年关将至,您是不打算在京中了?”凌晟笑道,“与民同乐也不错。”
“贵人年关前后有一灾,水火双忌,不回京也是好的。贫道算来,您这一灾可避。”季无瑕神叨叨的,凌晟有了兴趣,“可避?”季无瑕点点头,摇头晃脑的,“师父说天机不可泄露,不然会瞎贫道这双眼,贫道本来是不信的,可贫道师父就是个瞎子,贫道可不想变成他那样。贵人莫要多问,能说的贫道自然会说,不能说的,便是无论如何也不说。”
凌晟若有所思,笑道,“道长神机妙算,却为何我从未听闻过你?”季无瑕又倒了杯茶,推到凌慕清面前,凌慕清端起来喝了,季无瑕满意的点点头,“贫道下山不久,一直待在这平原郡内,他们那些俗人,还嫌我算命不准,是以没能名扬天下。说来道去,是贫道时运不济,今日得遇贵人,想我季无瑕,也离家喻户晓不远啦。”
“道长师从何人,在何方宝地修行?”凌慕清虽不信鬼怪,可眼前这人却真是奇怪的紧,凌慕清不由得对她高看三分。季无瑕道,“贫道的师父,不过一个瞎眼道人,自称什么神涯子,其实也就是一个算命的,他人眼中的神棍。贫道也没在什么宝地修行,在青阳郡内一座普通荒山,跟着师父种了二十多年的树。”
凌慕清可不信一个寻常瞎眼神棍能教出一个神机妙算的徒弟,只是季无瑕不愿说,她也不好再问。季无瑕又倒茶,自己喝了个底朝天,“酒菜再不上来,贫道就要饿死了。”凌晟回头,吩咐道,“去催一催。”一个侍卫领了命,出了雅间,齐顺也就在这当时进来了。
“老爷,都安排好了。”齐顺站到凌晟身边,点头哈腰的。凌晟点了一下头,季无瑕突然冒出一句,“贵人阳寿不足三载,生前事尽快了结吧。”“大胆!”齐顺尖着嗓子喊出声,季无瑕扶着额头叹道,“你可知贫道说了这句话就要折三年寿?你还吼贫道,真真是无情极了。”
齐顺掐着腰,嗓音尖细的要刺破人的耳膜,“我家主子万岁,寿与天齐!你个小神棍再胡说八道,即便你是个女子,我也对你不客气!”季无瑕翻了个白眼,“若非看在你忠心一片,贫道先对你不客气。”齐顺还想说什么,被凌晟阻止了。
凌晟面色如常,眼神却有些复杂,他冲季无瑕一拱手,语气中带了些尊敬之意,“道长可否指点一二?”“不要老说指点一二,这可不是小事儿。”季无瑕伸手拔了发髻上插的半截筷子,散开了头发,正色道,“贵人可见到,贫道的头发有一缕已白了?”
凌晟点头,那一头青丝如墨,中间夹杂的一缕白发确实显眼。季无瑕笑道,“贫道说的折寿三年可不是开玩笑,有些话不当讲,贫道讲了,自然要承受后果。刚才与贵人说的那句话,这便是后果了。贫道是第一次说不该说的话,以后日子还长,三年又三年,贵人可知是何后果?”
“师父说贫道口无遮拦,”凌晟未开口,季无瑕自己说了下去,“或许他说的对,贫道到最后,可能会变成一个英年早逝的白头瞎子。”她话有戚戚,凌晟自觉不应再问,季无瑕却兀自笑开,“一百两,贫道就为你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