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灵子哼了一声,叱道:“尔等临机处置不力,岂能借敌国之名搪塞之?”
东山子心头一紧,忙辩解道:“那小辈口口声称要灭了我神道门,还……还羞辱我门中的元婴前辈,若非敌国修士,他怎敢如此大逆不道?这不仅是弟子亲耳所闻,都城卫的兵丁查彪等人可作明证……”
九灵子大袖子一甩,背起双手傲然叱道:“哼!真是猖狂!放眼衡月州,谁敢藐视我神道门?难不成那是隐藏修为的高人……”话至此处,他心头起疑,神sè变得凝重起来。少顷,其扬声吩咐道:“由两位长老带着人手继续暗中巡查,待老夫回转都城后另有计较!”
那两个元婴初期的修士与弟子们领命称是,九灵子径自踏空而去……
……
在神道门想着怎么对付林一的时候,他带着李文氏隐居在这偏远的大山之中,远离喧嚣尘世,享受着难得的安逸。虽没了鸡鸣犬吠与邻里的走动,那老妇人并不介意!有草屋容身,有大头儿子相伴,余生足矣!
池塘边的树荫下,林一赤着上身盘膝而坐。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根鱼竿,垂钓于水。
这塘中的鱼,以及鱼竿等物,皆来自数百里外的一户渔家。林一将其一并买来,不仅可尝试垂钓之趣,还可以熬些鱼汤为李文氏补养身子。这老妇人积劳成疾,早已毁了生机根本,即便有了灵气调理,只怕最后亦难以回天。
不过,每ri里有‘儿子’陪伴与悉心照料,李文氏枯瘦的面颊多了一丝红润,jing神头渐渐好转。她坐在门前的竹椅上,在缝补着一破旧的道袍。而其两眼已盲,双手颤抖,便是缝衣针都拿不稳当,却依然执着地忙碌着,还带着心满意足的神情……
林一回首看了一眼,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一件道袍缝补了三ri,李文氏依然如此的细致耐心。怪不得李大头念念不忘娘亲,有人疼爱着呵护着的ri子,真好!
暗吁了下,林一转向水塘。涟漪层层,鱼儿游动,却唯独没有上钩者。他将鱼竿插在塘边,抬眼远眺。山谷幽静,白云意懒,天地悠然……
如此这般已过去了半个月,林一体内的修为只有筑基初期的圆满。比起此前炼气期的瞬间恢复,这一回进境之缓慢,有些出乎所料。看来要想提升至金丹或是元婴的修为,只怕还要费上一番功夫!而此事急不得,不妨顺其自然!
故而,林一将修为抛在一边,不再行功修炼。ri里,他不是在塘边垂钓,便是上山狩猎,或是坐在门前的石桌旁听李文氏说曾经的往事。夜里,其独自躺在凉棚里,听空谷鸟鸣,观山岚渐起,然后拿着一枚玉简没看上几眼便沉沉睡去……
“大头!天已转凉,且将衣衫披上……”李文氏在唤她的大头儿子。
林一应了一声,收回了游走的心绪。他伸手拿起鱼竿便往水中一刺一挑,随之水花轻贱,一尾鲜鱼飞上岸边。
李文氏偏首细听,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说道:“又有鱼儿上钩,我儿好本事……”
当娘的眼里,儿子总是最好的!林一随手放下鱼竿,拿着鲜鱼返回屋前,笑道:“且炖一锅鱼羹来下酒!”
李文氏轻轻颔首,却从竹椅上缓缓站起,颤巍巍的双手托着缝补好的道袍,神sè中不无期待。
见状,林一稍稍迟疑了下,还是将鲜鱼放在一旁,上前接过了道袍。其破损处针脚密匝,缝补厚实。他随口赞道:“完好如初!多谢了……”
李文氏才将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却又微微一怔,急道:“大头,可是受了风寒,让娘来瞧瞧……”其一双无神的白眸中,尽是关切。
自知失言,林一的心头没来由一乱,忙道:“是大头在说笑呢……”他披上道袍,匆匆离去。身后的李文氏愣了愣神,轻叹道:“我儿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