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少跟我玩这些虚礼,今日我来是有些事要向你打听,咱找间房坐下来慢慢聊。”漫罗是爽直的人,也就不与这自称“碧娘”的女人多啰嗦,直接开门见山切入正题。
随着碧娘来到二楼楼梯口的第一间房,她并未点酒,只是点了壶茶,随后让芷兰与碧娘同坐。
碧娘之前听漫罗说是专程来找她打听事儿的,心里就一直没底,这会儿终是将心头疑惑问了出来,“不知是何事劳动了七皇子殿下专程上我们勾栏院跑这一趟?”
既然碧娘问出了口,漫罗也就毫不含糊地开口,“关于罹湮,我想知道他的底细。”
“罹湮?”碧娘微微一愣,“难道是罹湮在七皇子您府上惹了事?”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孩子其实本性不坏,就是有些自命清高,若是有什么地方惹得七皇子不悦,还望七皇子饶他一命。”
漫罗微微抿了抿唇角,后又道:“罹湮没有惹事,他一直挺听话,还是碧娘教得好。”见碧娘因她的话而得意起来,漫罗又继续说道:“只是有些话问罹湮,他却未必会说,所以想来向碧娘你打听一下。”她突然勾唇一笑,然笑容却显得过分诡异,“对了,别怪我没提醒你,最好不要给我在事实上添油加醋,也别漏了什么重要的部分,不然,拿你项上人头来祭你的过错。”
漫罗一边微笑着一边说出这番话的模样格外恐怖,碧娘被她如此一吓,自然不敢有任何疏忽,只打颤着道:“七皇子有什么问题,碧娘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很好,那你就同我说说罹湮是怎么来到你这冷霜勾栏。”漫罗的口吻很平静,然而就是能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那碧娘也是聪明人,懂得看脸色行事,便如是答道:“罹湮是我那中间人给带来的,每年他都会上各地物色好的人选,然后或买或骗或抢地抓来,再卖给我赚取钱财。”她抬头看了看漫罗的脸色,确定对方并未动怒,才继续道:“那一年送来我们勾栏院的一共十人,我留了其中五人,而那五人中以罹湮最为绝色,却也最是清高。”
“此话怎讲?”漫罗记得方才碧娘也说罹湮自命清高,可与罹湮的两回相处下来,她却不觉得那人如何清高,还是说,罹湮一直都在演戏?
“罹湮刚来的时候很不听话,也因此吃了不少苦头,他说他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自己的清白,可是他始终不明白,一个小倌注定是留不住清白的。”一想起罹湮,碧娘便不禁心疼起来,“后来他终于懂了,罹湮第一次登台就红了,然后顺理成章地成了咱勾栏的头牌,也是在那一夜,他失去了他最珍贵的清白。”
端起茶杯浅呷了一口,漫罗问道:“这么说,罹湮在当小倌之前的事你是不知道咯?”碧娘郑重地点点头,“确实不知。”
漫罗闻之沉默了一会儿,最终也没再为难,站起身便要离开,然而才走了两步,却又回过头来问碧娘,“在我给罹湮赎身之前,他一共有多少个恩客?”
碧娘一听这话,便开始吞吞吐吐,漫罗耐心不好,瞧碧娘这般模样,便冷声喝了句,“快说。”
碧娘被这一吓,立刻全盘托出,“罹湮是头牌,恩客自然很多,凡是富贵者皆可花银子买他销魂一夜。”
“我知道了,告辞。”
卷拾肆 情动
从冷霜勾栏出来已近晌午,回到府上的时候差不多应是用午膳的时间,张开五指挡在眼前,漫罗望着天边的阳光,心中若有所思。
芷兰在一旁瞧着漫罗,也摸不透她的心思,只问了一句,“主子打算在何处用午膳呢?”
漫罗这才想起过去的那个颜漫罗一般都是在侍宠那边用膳的,想来她倒是很会节省时间,一边用膳一边蹂躏男宠,此主意甚好。
芷兰见漫罗低下头一副沉思的模样,却也不敢打断她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