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耳畔嗫嚅,“不要不相信我对你的爱,不要看不起自己。”而后他又说了一句,却似是牛头不对马嘴的回应,“漫罗,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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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苍蘅的时候,漫罗曾说:“改日咱来玩女扮男装,到时候小罹扮女子,那模样定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当时罹湮问她,“为何是我扮女子?”漫罗说:“因为小罹你长得漂亮啊!我好喜欢你。”而那一句“喜欢”,却在罹湮的心里,一直留到了今天。
曾经有那样一支发簪,它不算奢华璀璨,却透着一股简单的美丽,罹湮曾在为漫罗绾青丝的时候将之插上,当时镜中的人儿顿时显出一分女子的娇媚,他依然记得那一张脸,美得倾国倾城。
而漫罗当时却将发簪从头上取了下来,随后郑重地又交到罹湮的手里,对他说:“这支簪你替我收着,倘若他日我能恢复真身,必当让你重新为我戴上。”从此罹湮一直期待着,有时他会暗自幻想漫罗轻染红妆的模样,心想定然绝色。
百醉桃渊的日子很平静很美好,那小小的甜蜜将生活滋润得格外温馨,偶一日天气正好,罹湮端了一杯桃花酿给漫罗品尝,道是自己亲手所酿。其实自与寐瞳喝完花酒之后,漫罗就已决心再也不碰酒这东西了,而今日却闻此酒乃小罹亲酿,便不禁动了心。
她说:“我少喝点。”见罹湮微微颔首,她笑得很温暖。桃花酿的味道与相思酒不同,没有相思那种烈辣的口感,亦没有青梅的微凉,有的只是一种香醇,入口如丝绸般顺滑,很是爽口。
罹湮问她,“好喝么?”她说:“好喝极了。”这天她感觉她又喝多了,只是微醺中仍保留了一分清明。
阳光明媚的午后,罹湮与她提议,说百醉桃渊内有很多漂亮的罗裙,希望漫罗能够穿上让他一看。说着他从怀中取出那支发簪,微笑着告诉漫罗,“这支簪我一直收着,只为等待这样一天。”
这日漫罗笑着颔首,随后与罹湮携手回了小屋子。其实在心里的某一块角落里,她又何尝不希望看看自己女子装扮的模样。整整十八年来,明明身为女子的她,却不曾穿过一次罗裳,不曾点过一次朱唇。
而罹湮很会化妆,因为他说他在冷霜勾栏的时候,那里的每个小倌都必须学着化妆,只有将自己打扮漂亮了,才会有客人看上你。说话间总觉得口吻特别哀伤,漫罗轻吻他的唇瓣,真挚地道:“以后你便跟着我,我决不再让你受苦。”
却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错觉,仿佛罹湮听了她的许诺以后更加忧伤了,不过转瞬他便笑起来,将那一抹哀愁掩藏在笑容背后。
罹湮说:“有漫罗陪着我,我永远都不会孤单。”言下他为漫罗画眉,道漫罗本身的眉毛生得极好,再用眉笔轻轻勾勒一笔,简直风韵绝佳。
漫罗巧然而笑,戏言:“我天生丽质。”
他最后为她双唇点上一抹胭脂红,然后望着那张上了浅妆的容颜,一时间竟有几分感动。漫罗从一旁的柜子里挑了一件粉色的衣裙,也兴奋地跑到屏风后去换衣。
罹湮说,这百醉桃渊以前是皇家避暑驱寒的山庄,后来先皇驾崩,这地方的确切所在却被遗失了,如今这世上只有少数的人知道这百醉桃渊,大多都是误打误撞闯进来的,正如他们,不过这事终究是传说,是不是真的便不为人知了。
绝代风华。那是罹湮第一次见到漫罗身着衣裙一脸红妆站在他面前时的感想,往后每每忆起这一日,他都会不仅感慨:“真真是美到了极点,那般女子,怕是要让周身所有佳人尽失颜色。”
卷壹佰零贰 初柔
深夜,寐瞳独自潜入了圣女殿,手里那把皇后以命交换的钥匙被他捏得死紧,仿佛染上了他手心的温度,滚烫无比。
黑暗中,他一步步地往深处走去,这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