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回,竟令你这般为难?”
“奴婢只是不知此话该说不该说。”毕竟王妃忘尽前尘往事,如今王妃好不容易将养好身子,再说前事只会让她伤心难过,只是不说心中总觉不平。虽然之前她严词要求其他三人不许提起,但其实她心中最为挣扎,毕竟叶嬷嬷生前待她最好。
夏如谨听心兰那般说法,柳眉轻轻一蹙,认真的道:“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该不该说。况且,你要知道,与其往后从别人口中听说还不如由你告知,早知道晚知道总该是要知道的。”
心兰听后,心中觉得王妃之话甚为有理,决计还是以实相告,“从前都是叶嬷嬷留在府中照看,奴婢四人随王妃回国公府。”
“叶嬷嬷?”夏如谨闻之甚感耳熟,似在哪里听过。
心兰见王妃那么疑惑,便知王妃定然也不记得叶嬷嬷了,鼻子不由得发酸。但她很快收敛好自己的情绪,对王妃说:“回王妃,叶嬷嬷是您的奶娘,从小陪着你长大,但是却含冤而死。”说到这里,不免心伤。
“含冤而死,这从何说起,你给我细细道来。”之前夏如谨刚醒过来没多久也曾困惑过自己身边为何没有一位年长的嬷嬷,每次正要询问之时,都会被别的事岔开,以至于后来忘记。如今得知,却又含冤而死。
心兰告诉夏如谨说:“当日王妃突然想吃嬷嬷做的乌丝竹生面,嬷嬷便去做了,结果王妃吃后没多久便出现小产症状。嬷嬷当时就被管家以谋害王嗣之罪名收绑。王妃小产之时,亦是嬷嬷不认罪而遭杖打之时;王妃昏迷之时,亦是嬷嬷含冤而去之时。因嬷嬷是犯错之人,故不得善葬,被丢掷乱葬岗。奴婢四人于心不忍,便偷偷的合计到乱葬岗把嬷嬷带出,好好安葬了。王妃,嬷嬷真的是被冤枉的。”
“何以见得?”夏如谨问道。这并不是她不信,只是她以为心兰她们掌握了有力的证据而有此一问。
心兰闻言,抬起头,直视夏如谨,坚定的说:“虽然我们四人至今仍没有找到证据证明嬷嬷是清白的,但是我们以性命为担保,坚信嬷嬷是被冤枉的。虽然王妃您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奴婢们没有忘记,无儿无女无亲人的叶嬷嬷一直都把王妃您看做女儿那般呵护、照顾,这些年,要不是叶嬷嬷竭力在保护王妃您,恐怕王妃您早已…”剩下的话心兰没有说下去,因为不敢,那可是大不敬。
“我相信你说的话。”一个人的坏心可以瞒得过一个人,却瞒不过所有人,能得到四个丫鬟的信任,叶嬷嬷应该是个很不错的人。“只是你刚刚说至今没有找到证据,你们一直有暗中查证?”
“回王妃,是的。可惜毫无进展。”说起这个,心兰不由得沮丧起来,过去了那么久,毫无头绪。
夏如谨闻言,心头不由得一紧,“毫无进展?给我说说看,你们是如何查的?”
被问及此,心兰觉得有些赧然,“当时事情发生得过于突然,奴婢们一时之间也没有想到太多。当嬷嬷喊冤,大管家派人取证时,奴婢们才想起没有提前去取证,保留证物,结果一无所获,叶嬷嬷的清白无法辩驳,以致于含冤莫白,死不瞑目。事后,奴婢们便从厨房入手,暗中调查,但奇怪的是当我们好不容易发现一个疑点,认真的追索好些天后才发现那些根本就不是什么疑点,连续好几次这样,所以至今我们仍然一无所获。”
“愚蠢,你们分明就是被人耍着玩。一个胆敢借嬷嬷之手伤害我的人,冤死嬷嬷之人,岂是胆大无谋之人,又岂会在害人之后留下痕迹。”夏如谨一直以为心兰是极聪慧的丫鬟,如今看来,倒觉得有些高看了她。
心兰闻之,风云变色,幡然醒悟,却悔之晚矣。
夏如谨想到幕后之人居然在她的地盘借刀杀人之后还那般嚣张,把她的厨房当戏台,把她的丫鬟当小丑,心中不由得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