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家门她问他的第一句话。不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浪漫,而且缺乏最起码的美感。这就是她和云风之间关系的真实写照。
哭的时候难看,笑的时候恐怕也好看不到哪儿去,也许面无表情更适合我。那天之后,梦雪再没哭过。她面无表情的跟着云风来到楼外,天空阴郁稀稀落落的飘着几片雪花儿,沉默的云朵固执地向西山方向飘去。云风从兜里掏出帽子戴到梦雪头上,然后低着头拉着她默默往家走。一些学生穿着臃肿的棉服立着衣领缩着脖子三三俩俩的向食堂走去,冷风吹拂着人们干裂的嘴唇。一入秋云风就给她买了十只什果冰,她从牛仔裤兜里掏出第五只什果冰往嘴唇上涂了几下。三角地旁的一株枯树在寒风中瑟瑟颤抖,树干上围着一条红绿相间的围巾,书店里隐约飘来苍凉的歌声:
我将真心付给了你 将悲伤留给我自己
我将青春付给了你 将岁月留给我自己
我将生命付给了你 将孤独留给我自己
我将春天付给了你 将冬天留给我自己
我将你的背影留给我自己 却将自己给了你……
再次听到这首歌是否意味着什么?梦雪心里一颤,惶惶然地跟着云风回到家,吃过晚饭,云风背上蓝吉他拉着梦雪往娱乐中心走。梦雪扭头看看云风,“最近云阿姨怎么了?”一周以来云阿姨眼睛一直都红肿着,每顿饭都做十几个菜。云风面无表情地看看她没答话,天完全黑了,唰唰唰,雪花扑簌簌落下。“你带吉他干吗?乐队的吉他坏了?”云风抬手把她的帽子往下拉了拉,紧紧搂住她的肩膀。“忘了?我还欠你一首歌。”梦雪一下想起来了,云风指的是去年春天那个下雨天他们打赌的游泳比赛,她之所以一直没提是因为真正输的人是她。
到了娱乐中心,乐队都到齐了,小健毕业了,贝司手换成了一个色眼迷离的家伙,大川拎着小提琴笑着迎上来拍了拍云风的肩膀,又看看梦雪,“怎么样?你们什么时候走?”梦雪没在意低着头走到后面双手插在牛仔裤兜里靠着暖气站着,舞厅中央高大的圣诞树灯光闪烁,和往年一模一样。云风看看大川儿没答话,又冲几个乐队成员点了下头,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我们开始吧。”
有人走过来用力拍了一下梦雪的肩膀,“你把我的MSN给韩月了吧?”梦雪抬头看见梅子,若兰和她们的新室友紫烟。
梦雪看着梅子揉了揉肩膀,又看看紫烟,“嗯。你们怎么有空过来?”
若兰靠在梦雪右面拿出一包牛肉干递给梦雪。梦雪摇摇头,她拆开袋子吃着。紫烟靠在梦雪的左面从兜里掏出一支圣罗兰衔在嘴里,梅子掏出打火机给她点上,她皱着眉吸了一口,修长的手指间夹着香烟优雅的吐着烟圈儿看着乐队。
“过来看看二梅。”梅子冲紫烟伸出手,“还有吗?”紫烟从皮衣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烟盒递给梅子,梅子拿了一根叼在嘴里,打火机啪的一下着了,烟头亮了一下很快暗下去,她夹着烟双手抱着肩膀吐了个大烟圈儿看着梦雪,“他现在的昵称你看到了吧?”
“什么?最近没上MSN。”梦雪扇乎了两下把烟雾驱散,“二梅怎么没来?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苦行僧,一天俩盒饭。”梅子举起烟又吸了一口看看梦雪冷笑了一下,“他跟我说想家了。”
“想家怎么了?”梦雪平静地问。
“没怎么,我也想家啊。你知不知道现在我都忙成什么样了?上周一共睡了不到20小时。”梅子伸出两根手指,“像这种长不大的小男生想家了吃不饱饭了不去跟妈妈哭诉非得跟我说,我这正加班呢,他跟MSN上没完没了说来说去就那点儿破事儿,拿我当知心大姐啊?有事没事一会儿给我发个动漫,一会儿给我发俩跳舞小人儿,还让不让我工作了?看来MIT读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