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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2 / 5)

一颗滚热的心被此时让贯堂的寒风凉透了,他喝道:“你们前半夜没听到窗子响?”

“好象是……”

僧人们七嘴八舌争论了一场,认定被窗子震响声惊动时,大约是三更天。还有一人坚称当时听到重物坠地的声音。叶笑天一面听他们说话,一面进去搜寻,屋里很是凌乱,然而飘落的纸柬分明是从案头吹落的,而倾倒的烛台也立在风口上,并不象有人闯入。他问道:“昨晚尉公子和安伽是什么时辰睡的?有没有交待过什么?”

“昨天我尉公子和安小郎是与我一同用的晚饭,”仲慈道:“用过晚饭他们就说白日里逛累,要去歇了。”

“对了,我送洗脚水进去时,安小郎专门叮嘱过我们,他们晚上要练动,最怕被人打搅,因此让我们晚上别进去。”

如此说来,他们应该是自己晚上跑出去的,然而他们不欲人知的话,实在没理由不关好窗子。叶笑天搜索片刻无果,郁闷地拍了下窗框……

他掌心让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那东西先前镶在窗框内面,被雪给埋了,此时取出来呵去上面残雪,当太阳一照,便觉金灿耀目。那事物轻薄如纸,约有荷包大小,分作四瓣,梢头都作棱形,状若一只迎风展翅的金蝶。

“蝶飞花舞!”叶笑天心头微微一惊。他将这暗器往袖中一拢,便往窗下跳去。这迎着风的一面窗下积满厚雪,便是有什么踪迹也一并掩了,因此众寺僧一起寻觅,竟也花了小半时辰,才寻到百步外倒卧在水沟里的安伽。

安伽浑身冻僵,然而蝶飞花舞上的曼陀罗却更令他浑身肌肉麻庳。若不是安伽这些日子在叶笑天督导下内功已小有根基,只怕早撑不到这时。叶笑天为安伽运功驱毒,仲慈安慰了他几句便开了张方子让寺僧们去药房里抓。他在窗下走来走去,猜想安伽昨天夜必然与尉凌云一起出去,却不知何故与人拼杀,他能翻过寺墙,越墙而入时想必还没中暗器,越墙之暗器上的毒瞬间发作,他只来得及跑了三五步触到窗子,却再不能跨过这三尺来高的窗台。他必然是在此时将那暗器从身上拔出,刺入窗台上示警,自己翻滚着爬开。追杀之人或许是不想惊动寺内诸人,因此才没有追杀下来。

目下尉凌云去向不明,难道已经死了?他们半夜却又是偷偷潜入何处呢?仲慈心中存疑,却见小沙弥来报,道:“方丈,法界尼寺的澄真小师父求见。”

仲慈很是疑惑,法界尼寺与胜光寺虽然同在丰乐坊,又同为皇家寺院,然而僧尼有别,平素极少往来。况且,法号“澄”字之辈,仍是法界尼寺最末辈的弟子,能有什么事找自己?小沙弥看他神色,忙悄声补了一句,道:“就是先前朱少卿家的小姐。”

“啊!”仲慈一听,才明白过来,便道:“请她在前殿偏厅落座,我过去看她。”

他正要走,却又犹豫了一下,唤来几个心腹弟子,命他们好生守在叶笑天阁前,这才勿勿往前去。到得前殿偏厅中,便见那朱家小姐已是缁衣芒鞋手执拂尘端坐窗下。昨日青丝红颜,今朝就化作青灯古佛中人,仲慈想自己不曾阻止朱令致的举动,事后又没能帮他一家逃过大难,不免歉疚。

“朱……”他改口道:“澄真,你……如今还好吧?”

“全赖方丈指点,总算与我母亲暂且有了安身之处。”澄真起身向仲慈躬身行礼,不愧官家小姐出身,遭此大变,尚能镇静处之。

“我听说昨日羽林军上门,让李尚书夫人赶出去了?”

“是,拂念大师待我母女极厚,粉身碎骨亦难报答。”澄真语气终也不免有了几分哽咽。“拂念”是红拂女的号,她此举让仲慈也有两三分意外。当初遣她母女二人去时,实在有一大半是怕将官府的眼光引到胜光寺来,却没想法界尼寺竟真的全力庇护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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