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所保留吧,您这情场上的老主顾,怎么能忘了这些呢?”张原会很着急、很怀疑、很浮躁。
“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啊?我只是在一篇文章中看到过,好多年前的事了,我当时采取的‘短平快’战术,写什么情书啊,如果非要写的话,就传一个小纸条,上写:‘想与我上床吗?知名不具’就行。你都多大了,还玩这中学生玩的游戏?哦,让你把我绕住了,你和穆梅就上下楼,贴哪门子邮票啊?”“没有情书哪叫谈恋爱?不通过邮局寄还叫什么情书?现在穷白活,当初还不是象我一样,没准还不如我呢!”张原会很失望、很受伤、很恼火,扭头走了。
蒋立言望着这个泥足深陷的家伙远去的背影,禁不住摇头叹息。
“议会”人员一致认定张原会十有###要惨败的。穆梅虽然是个老姑娘且谈不上什么姿色,但毕竟这是个“有剩男无剩女”的年代,她在张原会向她发出情书之前,就和棉纺厂的一个小伙子谈上了;那小伙子老实得不知道挑对方一些什么,与张原会相比,人家有着年轻、单位效益好、住房宽敞等诸多优势。这个穆梅也够操蛋的,明明巴不得做棉纺厂的儿媳妇呢,却在张原会送来情书后,玩一回选择。穆梅是对文学有着一些外行的热情,但青春已逝、从小就跟英俊不搭边儿的张原会并不代表文学呀,很快地她就熟悉了张原会并因为他从此漠视文学;不过穆梅还有着少女一般的虚荣心,如同爱吃零食的毛病一样,她愿意多一个男人──哪怕这个男人是劣质的搭配品呢──为自己诚惶诚恐、寝食难安。
这是女人的“纳妾”心理。陈秋田由此作出他著名的陈氏论断。大家又分析女人许宁娜。一个见人爱的少妇,偏抱着男人看着都恶心的一张脸狂吻;蒋立言想起梁实秋先生所写的“于脚上藏垢纳污之处往复挖掘,然后嗅其手指,引以为乐”的某种男人来,但不好界定此种心理,不能叫她“逐臭之夫”的,只有姑且称为“宁娜现象”了。“纳妾”心理也好,“宁娜现象”也好,都表示着当今女人敢于“玩火”了,这和“臭氧层变薄”、“冰山融化”、“温带逐渐消失”等自然现象一起,使这个世界愈来愈热!
贾宝玉曾说过:“男人是泥捏的,女人是水做的。”而情窦迟开的张原会已经成了一滩烂泥,徒劳地落进穆梅这汪浅水里面。他不是不知道穆梅脚踩着两条船,也知道自己的实力逊于敌手,但他坚持着,不断地用自己落后的武器向穆梅放冷枪。
穆梅属于表面上好说话,但肚子里有主意的那类女人:她先是对张原会的进攻嫣然一笑,与其说不置可否不如说园门半掩,使张原会不惜血本地一次次冲锋:写三十页的长篇情书、送百八十元的生日礼物,三句话不离穆梅,常呆着呆着就痴了心。但穆梅是外松里紧:两个人在屋里聊天行,关上房门不行;拉一拉手行,抱在一块儿亲嘴不行。所以张原会一直处于望梅止渴的阶段,一点儿也实施不了蒋立言等人传授的“先斩后奏”之策略;而穆梅经常与棉纺厂的小伙子约会,有几回小伙子还找到文联来把她接走。穆梅的“不轨”行为使张原会公牛般红了眼球,但穆梅却不再恋战,为表示自此收兵她正式的把那位纺织工人带到文联里来,碰见谁跟谁说“这是我朋友”。当然,两人没碰上张原会。
《青春雪》 第九章(2)
这严重地刺激了张原会的中枢神经,海市蜃楼般美好的前景自此寂灭,他也自此一蹶不振、忧忧郁郁:一方面迷上了宋代女词人李清照,整日沉浸在“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的“凄凄切切”中;一方面又经常蹓跶在现实的大街上,盯着满街展览的女人的大腿。终于,他一头栽在一个并不怎么样的女人脚下──
这一天,张原会又上了街,把该他校对的稿子留给了别人。他出了文联向东走几百米,就上了一条南北的商业街;商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