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些丐帮的弟兄是定然凶多吉少了!”
他正在想着应对之策,突然听得一声炮响,一队清兵押着归去来的囚车来了。那“淮南四子”骑马跟在囚车旁边,神态间颇有飞扬跋扈之色。囚车的后面,是上百个精壮的清军骑兵,拥着一抬大轿。围观的人群登时耸动起来。修流跟断桥道:“桥儿,那轿中人必是监斩官了。过会我先去擒住了他,若有什么闪失,你骑上黑旋风便走,毋须管我!”
断桥紧紧拉住他的手,道:“要走咱们一起走。”
囚车经过修流面前时,归去来认出了修流,他突然睁大了眼睛,疲惫地冲修流笑了笑。修流也向他笑了笑,然后将竹笠往下按了一下,又按了按剑。两人都会意了,归去来却向修流摇了摇头。修流愣了一下。断桥看了眼归去来,悄声跟修流道:“修流哥,这人全身的筋脉全都被挑断了,他已成了一个废人!”
修流点了点头,道:“即便是废人,我们也要救他走!归帮主是条汉子!丐帮几万人众,不能没有他。”
那乘大轿在监斩台前停了下来,百余骑兵呈两列排开。轿中人缓缓走了出来,在监斩台上坐了,“淮南四子”便站立在他的身后。修流看了那人,却是洪承畴。
此刻午时已到,两个清兵打开了囚车,将归去来架了下来,按倒在地。归去来全身都不能动弹了。洪承畴起身道:“归帮主,洪某敬你是条汉子,你也该替你的丐帮几万弟兄们的性命想想。只要你说一句话,让你的那些弟兄们剃了头,本督马上便赦了你。你还是丐帮帮主,你的弟子们仍旧要他们的饭去。”
归去来冷笑道:“洪大人,归某只为了几根头发,何来之罪,却要你去赦免?!”
洪承畴叹道:“本督已仁至义尽,你要执迷不悟,只好大刑伺候了。”
这时,两个丐帮弟子端了一坛酒,分开人群,挤了过来,一边哭着,一边扶着归去来喝了。归去来大声道:“弟兄们,男儿流血不流泪!咱们丐帮弟子,虽是要饭的,却不是要命的!”
说着,他仰起脖子,将一坛酒全都喝了下去。那两个弟子正要离开,几个清兵走上前来,拧住他们,二话没说,便将他们的头砍了下来。场外的丐帮弟子们都耸动起来。
归去来突然高声喊道:“丐帮弟子听令!”法场四周上千的丐帮弟子齐齐都跪了下去。洪承畴看了一下,回头跟一个清军将领说了几句,那将领匆匆骑马走了。
归去来道:“弟兄们听着,今日归某上路之后,便由周修流做我丐帮第二十一代帮主。此事天地共鉴!”
修流听了这话,大吃一惊,不知所措。那洪承畴也呆住了,他没想到,归去来在临刑时,还来了这么狠的一招。
那些丐帮弟子齐声说道:“我们谨遵帮主之命,奉周修流为我丐帮第二十一代帮主!”归去来于是高声唱道:
“踏踏歌,世界能几何?
红颜一春树,光阴一掷梭。
古人滚滚去不还,今人纷纷来更多。
朝骑鸾凤到碧落,暮见桑田生白波。”
他一边唱着,一边哈哈大笑。场外的丐帮弟子也跟着唱了起来。唱完之后,归去来朝修流这边笑了笑。洪承畴大怒,下令开斩。两个刽子手手起刀落。然后修流只见一道血光,突然间喷射而起。
修流登时拔剑而起,一跃三丈,跃到场中,立时将那两个刽子手斩死。“淮南四子”中的胡子材见了,忙对清兵们喊道:“这人便是那叛逆周修流,大家切莫让他走了!”清兵们一下子都朝修流围了上来。
修流冲上前去,一把拎起归去来的脑袋,撕下身上衣裳包裹好了,悬在腰间,随即高声喊道:“我便是周修流,所有丐帮弟兄,听我号令,大家都呆在原地别动,过会随我一起突出重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