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部對他們這次的戰況感到非常驚訝,那邊的接線員說:「想不到灰岩洞穴這邊會如此順利,漆准將,您大概還不知道吧,黃上校那裡遇到了大問題。」
「什麼問題?」
「冬野原罕見地颳起了颶風,竟然把瀾州谷的變異種席捲了過來。那邊的任務等級已經提升為s級了,黃上校本人也受了重傷。」
「需要我去支援?」
「那倒不用,原以為您這裡還要耗上一段時日的,軍部已經派遣衛華上校前去支援,目前局勢已經穩定下來。」
「好。」
「該說是您運氣好嗎?」接線員語氣輕鬆地調侃,「當然,您的實力也是有目共睹的,據說軍部已經準備提交您的考評材料了,也許很快會有好消息了哦。」
「是麼。」漆延不甚在意地說,「詳細戰報已經整理好了,沒其他事的話,掛了。」
……他運氣好嗎?
漆延忽然想起時歲那隻貼在玻璃牆上的手掌。
——我猜答案很準的,來,把我的好運氣傳給你。
五天後,漆延回到科研所,將熔岩彈的實驗效果反饋給所長。
路過那個隔離間時,他側目看了一眼。就見時歲像只壁虎一樣扒在玻璃牆上,嘴角從上揚逐漸變得下彎。
他沒有帶任何野生禽畜回來,這人肯定很失望吧。
漆延收回目光,前往所長室。
對接完熔岩彈的事情,漆延冷眼看向面前的中年男人:「丁所長,我以為科研所知道自己的底線在哪裡。」
丁所長正想喝口茶潤潤嗓子,聞言手上一顫,差點灑了半杯水。
在這位漆准將到北部任職之前,他就聽說過這人冷血鐵腕、不講情面的名聲,只是一直以來兩方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無事。
這是他第一次直面這人的威壓,沒想到是為了那個微不足道的小計劃。
丁所長清了清喉嚨,佯裝不懂:「咳,漆准將這話是什麼意思,丁某聽不太明白。」
漆延說:「有些事情,違背醫學和科研的道德法規,相信不用我提醒,丁所長應該也知道。科研所不要自以為是,軍部不是你們可以利用的,他的存在也不是。」
丁所長強辯:「軍部我們是管不著,可他現在在我們這裡,本就由我們任意處置。」
漆延皺眉:「你們的職責是搞清楚他身上怎麼回事,破解他感染現代人類和其他生物的原因,而不是用他做活體實驗!」
「不就是讓他吃點野味嘛,反正他自己就是個大毒梟了,也未必會出什麼問題,科學需要一點冒險精神……」
「你們這是在推卸責任!」
「我們……」丁所長被鎮住了,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想保全這個古人類,反正是個禍害,就算弄死了,又有誰會在意?
「他是我帶回來的,從現在起,他的管轄權屬於軍部,只是暫時交由你們看顧。」漆延說,「相關交接和委派手續我會辦妥,再有下次,別怪我向你們追責。」
「漆准將,何必要鬧到這種地步呢。」丁所長試圖打哈哈。
「你們還沒意識到麼,」漆延壓抑著心中的怒火,「他是獨一無二的。」
漆延從所長室出來,又恢復了常態。
他走到玻璃牆邊。
肉眼可見的,時歲的嘴角從下彎又變回了上揚。
他說:「我沒給你帶野生禽畜回來。」
時歲搖搖頭,靠近他小聲說:「沒事沒事,不要給我帶了。我看了《步入黎明》,又去找了《新人類發展史》中的細節,我發現了,科研所的人是騙我的!現在的野味不能吃,禽畜也不是只能做成營養劑。」
知道就好。
漆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