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型,杨度不知怎么生出了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能是那面xiǎoxiǎo的黄龙旗触动了杨度的心事,他忍不住叹息起来。
作为当年清政fu宪政报告的执笔者,一想起夭折的清末新政,他的心里便充满了苦涩。
“让皙子久等了,不好意思哈。”杨朔铭的笑声在杨度背后响起,打断了杨度的思绪,杨度回过头来,看到了一身便装汉服的杨朔铭正快步朝自己走来。
“内子知道我喜欢舰船,这艘船模,就是她昨日上街在琉璃厂替我买回来的。”杨朔铭看到杨度在看自己的船模,微笑着说道。
“夫人的眼力很好,我看这条船应该有一些时间了,样式也很老旧,和现在的军舰不太一样。”杨度说道,“应该是一件老东西。”
“皙子所说不错,这就是当年北洋海军的‘定远’号铁甲舰。”杨朔铭指着船模上一个细xiǎo的铜制龙纹铭牌说道,“应该是清宫旧藏,只是不知何故,流落到了琉璃厂。”
“我说怎么这么眼熟。”杨度听了杨朔铭的话,不由得又叹息起来,“可惜此艟艨巨舰,均已灰飞烟灭……”
“若单以战绩而论,这一次天津曹妃甸海战大捷,就足以抵尝甲午年所失了。”杨朔铭说道,“我看过关于曹妃甸大捷的战绩报导,被击毁之四艘日军主力舰,均是万吨巨舰。但哪怕是这样的战绩,也还是难以扭转敌强我弱的局面。”
“是啊所以说,强国的根本,并不只是这些。”杨度看着杨朔铭,若有所指的说道。
杨朔铭微微一笑,请杨度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昨日皙子所言,内子已然折服。”杨朔铭笑着说道,“我在家里,总是说不过她。”
“nv子重情不重理,和nv人讲理,其实是很困难的。”杨度呵呵笑了起来,“不过好在尊夫人还是比较讲理的。”
“她的观点,受时下报媒影响,有时不免失于偏ji,象她对前清的观感,就不无偏颇之处。”杨朔铭笑着将话题引到了杨度感兴趣的方面上来,“其实清末新政,可圈可点之处不少,并非象某些无聊文人所描绘的那样,一片漆黑,毫无是处。”
“中国能有今天的局面,其实清末新政是出了不少力的。”杨度点了点头,“可惜满清权贵里的无知宵xiǎo为一已之si,毁掉了这大好之局。”
“皙子的意思,是如果满清实行立宪能够成功,现在将是另一番局面了。”杨朔铭看着杨度,摇了摇头,说道,“但事实上,满清立宪是不可能成功的。”
“噢?瀚之何出此言?”听了杨朔铭的话,杨度的身子不由得直了起来,脸上全是专注之sè。
“庚子国变之时,清廷处置失当,先扶持拳民对抗外国,兴排外仇外之局,而当八国联军入侵,无力抵挡之时,又弃拳民以媚外,辛丑之约既定,国家岁入皆用于赔款,由是民心尽丧,其执政地位之合法xing及王朝之神圣xing降到了最低,时人谓之‘洋人之朝廷’,即是明证。”杨朔铭说道,“这样一个已经完全失去民心的王朝,无论实施新政取得多大的成效,民众都已经不再信任,最后彻底倒台是迟早的事。”
听了杨朔铭的解释,杨度的脸sè微微有些发白,他有些费力地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而在前清覆灭之后,对中国最为有利的情况,应该是以一个本土汉人建立的王朝取而代之,实施立宪,”杨朔铭说道,“就象皙子说的,‘定于一’。可惜的是,以当时的luàn局,很难出现这样的情况。”;
“共和之于中国,大误也”杨度叹息道。
“之所以会如此,是进化论历史观使然,使国人认为共和优于帝制是历史之必然。”杨朔铭说道,“而进化论在当时所起的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