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是注定,尤其是他们服役是位于第一战线、号称血腥要塞马沛,能好手好脚地活到退役,已经是好结果。
夜晚,军队一个长着一片低矮灌丛背风凹地扎营。
马车被聚集北面,用绳子将封口挡住,士兵正打算拿出营帐扎营,一个军官却连踢带打地叱喝他们停手,军官副手马车附近踩了踩,军靴踢开雪层,坚硬鞋梆磕冻土层上,连续几次后,指定了几个地方,叫除了炊事兵之外士兵开始刨坑。
奇怪举动引来了林安等人注意。雪莉尔所那辆车上,一个长得颇为可爱娃娃脸女孩探了探头。
伯伦见林安好奇,从车窗里向那个军官招招手,那个军官停止了斥骂,小跑向林安他们马车。
“伯伦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军官靠近车窗,口音中带着亚特兰大北方腔调,鼻音很重。他余光朝车中掠了掠,扫过林安时似乎有些惊艳,一边说话,一边朝林安罗吉尔等人点头致意。
“你让这些士兵这里挖坑做什么?”
“伯伦少爷有所不知,现还大后方,没有深入苔原,灌丛凹地好找,也不用担心漏网魔崽子半夜撞上来,所以能凹地里扎营。等过了防线中段之后,灌丛凹地不但难找,而且找到了也要防备魔崽子偷袭,就算一夜无事,苔原晚上冻风太大太急,可能睡到一半就直接把帐布刮跑,士兵就算不被冻死,也要大病一场”
那个军官解释道:所以一般我们都不凹地里扎营,而是直接冻土里找土层比较松软地方挖坑,”显然刚才他副手举动,就是凭经验找合适地方了,“脏是可能脏点,但水分基本都给冻硬了,牢固得很,不担心渗水。”
军官一边说,一边注意着士兵那边进度,显然对此比较意。
“这个是底层士兵北线服役必须具备技能,学不会基本都活不下去,现有时间又不担心魔崽子偷袭,是学习好时机。这么练得多几次,等到了我们大本营,就不用冒着危险外面慢慢学了——要塞里可没那么多地方让人刨坑。”
军官自以为说了个笑话,但车上人都没笑,脸色比较严肃。因为从军官字里行间,大家都意识到马沛生存难度,远比他们原本想象要困难,哪怕他们是凡人眼中无所不能法师。
“如果是野外搜敌之类行动,带着坐骑怎么办?”旁边听得认真林安出声。
军官诧异地瞅一眼林安,似乎惊讶这么一个娇嫩法师小姐,也会主动和他这样粗鲁军官说话。
他看看伯伦,伯伦点了点头。
军官道:外头任务一般都带北地驯狼和雪獒,都是驯化过,刨坑还能帮点忙——”
他又小心地瞅瞅林安,似乎想到了什么,迟疑地说,“……我们睡觉时候,当然也是和坐骑一起睡——天然皮毛毯子,又能取暖,又能挡风,还能警戒守夜。”
——不过像林安这样皮薄肉嫩小姐,约莫是受不了坐骑身上跳虱,而且他也很怀疑,这么娇嫩肉和坐骑睡一起,那些野性没有完全驯服狼獒要是饿到了,会不会半夜兽性大发地咬断她喉咙。
这个军官想。
军官解释了一阵,伯伦就放他离开了,向林安和安德烈解释道:
“他是我们家族一个旁系子弟,北线服役已经有十五六年了,据说是从底层军官做起,直到两年前才进入我父亲视线,现已经做到血烈鸟后勤部联络主官了。能力不错,很受上面赏识,就是性格粗糙了点。这次过来,是特意接我们。”
听背景,应该是比较破落贵族旁系子弟出身了,军队前线服役十几年,又是从底层军官晋升上来,前期恐怕没有什么助力帮忙,难怪气质和行止都犹如平民军官——用伯伦话说,就是比较“粗糙”。
伯伦是家族继承人,难怪那个军官血烈鸟军衔不低,却仍然对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