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就是如此残酷,在没有自己的军事力量之前什么也解决不了,以蒋总司令那种强硬霸道的个'性',这种事情以后或许还会再次发生。
通信参谋拿着电文站在门口不敢入内,张定大步过去接过电文,低声询问一句立刻返回,看到白崇禧已经回到位置上慢悠悠地坐下,张定笑了笑,将电文缓缓放到白崇禧面前:“总司令刚刚向全国发布的通电,丸跷的。”
白崇禧看完电文,长叹了一声:“你以为蒋总司令把功劳记在我的头上了吗?实际上他是在'逼'迫我和德公,利用舆论的压力'逼'迫我们尽快发起徐州战役。”
“是的,属下也看到这点了,不知德公收到灵泗战役的捷报和蒋总司令的通电之后,会怎么看待这个问题?”张定颇为担忧地说道。
白崇禧哼了一声:“怎么看?骑虎难下了!蒋总司令不愧是玩政治的高手啊,几句话就把我们'逼'到毫无退路的境地,他确实算计得滴水不漏,我们明知道被'逼',也只得硬着头皮上了,否则如何向全**民交代?”
潘宜之建议道:“可以让德公对外发布消息,就说周边战事尚未结束,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方能发起徐州战役。”
白崇禧摇摇头:“如此一来,就等于公开与蒋总司令唱反调了,不是时候啊!他正是看穿了这一点,才敢肆无忌惮、一意孤行的。”
“那咱们就只能忍了?”潘宜之不忿地问道。
白崇禧点点头:“小不忍则'乱'大谋,忍得一时之气,换个海阔天空嘛,我认了!祖义(潘宜之字),以我第二路军政治部名义,给前方三个师发去嘉奖电,并询问战果,汇总之后电告总司令部吧。”
“是!”
潘宜之无奈地站起来去执行。
白崇禧对张定说道:“估计德公在等我过去,等会儿你安排一下,天一亮我们到蚌埠走一趟,不坐火车,乘汽车去更快更方便。”
“明白!”
张定看了看表没有动,而是低声问道:“健生兄认为灵泗战役整个计划出自何人之手?”
白崇禧微微一叹:“除了安毅还会有谁?整个黄埔嫡系军队中,只有安毅具备如此水平和眼光,只是至今仍未得知他是如何打的,突破口又选在何处?
但是从汇总而来的战果看,此人实在是能力超群,拥有过人的洞察力和惊人的指挥手段,一个刚刚战败喘息未定的五千人残部,竟然拿下了坚固的泗县,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此战最值得夸奖的就是攻下泗县,安毅不但报了一箭之仇,还让他的将士们重树信心,同时也让全军将帅和蒋总司令看到了他杰出的能力和不可替代的作用。
经此一战,他的地位将会越来越巩固,在总部和全军将帅心目中的分量也会越来越重,可以说此战过后,他随之真正地踏入全军重要将帅的行列,再也没有谁能够排挤他了。”
张定苦笑着摇了摇头,站起来边走边低声感叹:“可惜了,实在可惜了……”
次日上午九点四十分,蚌埠,第三路军总指挥部。
李宗仁曲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在光洁的乌木茶几上轻叩两下,等白崇禧给自己斟上茶之后,他端起茶杯略作示意,缓缓送到了嘴边,脸上的表情显得轻松而又安静。
喝下口茶,李宗仁放下杯子低声笑问:“健生觉得灵泗战役打得如何?”
“无可挑剔!换了小弟也不一定打得这么漂亮,三个师在如此短暂时间内悄然集结,紧接着统一发动,而且分工明确,能够完美地相互协作,断绝守敌之间的相互策应,在小弟所指挥的黄埔一系中此前还从未有过,而且三个师几乎在同一时间开赴到位对敌发起猛攻,数小时之内即取得攻城拔寨毙敌三千余人、俘敌五千三百余人的佳绩,自身伤亡总计不到两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