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尴尬的沉就,纳兰飘雪感觉安毅没有想说话的意思,轻抗遮住美目的刘海,低声说道:“王老师很难过,被你赶走之后,一出府门就直奔电车站,我都赶不上,车开的一刹那,我看到他哭了,一个这么坚强的大男人,认识他这么多年从没见他流过一滴泪,让人心酸一一一一一一”
安毅不置可否地望向纳兰飘雪:“你徘徊在大门外几个小时,就是为了对我说这些话?”
纳兰飘雪猛然抬头,看到安毅深邃坦诚的眼睛,突然发玖自己根本生不起他的气,微微摇了摇头,无比痛苦地说道:
“我知道你这人面冷心热,不单止我有这感觉,倩萍也一样……她回到北平的那天晚上,身子已经很虚弱了,我一直陪着她,陪到天亮。倩萍说完所受的委屈,擦完泪就悄悄告诉我,她时常做相同的一个梦,梦见的事情都是在南昌那个不见天日的军事监狱里,每次梦中几乎都有你的影子……倩萍后来喃喃地对我说,那天你突然出现在监狱里,搀扶着她,小心翼翼地拨开她的头发,她当时神志迷糊看不清楚你,但是你身上传来的那股熟怠的气息让她一下就安静下来,脑子也突然清醒了,她知道是你,想呼唤你,可突然发不出半点声音,你很快认出她了,抱着她靠在你肩上转头叫人,估计没看到她嘴巴拼命张开的样子。倩萍说,当时她多么想扑进你怀里好好哭一场,让你紧紧地接着她,她就会感到很安全……很幸福……”
安毅鼻子一阵发酸,站起来走到窗户边,遥望苍天,好一会儿才关上冷风袭袭吹动的窗户,回到纳兰飘雪面前,坐下后温存地一芙:“你怎么样?从上海回来之后没什么麻烦吧?”纳兰飘雪凄然一笑:“与倩萍相比,我过得叼倍,虽然仍在停止一切职务,等待组织上的调查结果,「悝!燮「没人为难我,我还能四处走走,逛逛书店,或者回母校见见昔日的师友。”“这样啊……你父母知道你的真实处境吗?”安毅问道。
纳兰飘雪摇了摇头:“不知道,都以为我南下闯荡不顺心了才回来的,就是母亲整天嚷嚷着要为我找婆家,让我心里烦闷。”
安毅缓缓站起轻轻踱步,走了几个来回站在纳兰飘雪面前:“我有个建议,鉴于你目前的处境,要是你仍然心有理想,执着于追求人生意义的话,我建议你出洋留学,否则就找个好男人嫁了吧……别}8这种眼神看我,我是你的好朋友,不会害你。
“听我说,民国以来,一个又一个遇到困难甚至一败涂地的枭雄们,都是通过出洋消灾避祸,等风声消弭时过境迁,再次回国重!!旗鼓的,就像当今中央政府的政务院院长汪兆铭、刚刚回国准备进入中央军委任职的唐孟潇、流经南洋如今却成了内务部部长的黄季宽等人,他们就是以退为进的典型。至于你,很多事情尚未完全明白,特别是高层复杂而残酷的政治斗争你没有充分的认识,今天我就敞开来和你说说。
纳兰飘雪非常惊讶地凝望安毅,诱人的丹唇微微张开,呼吸如兰的气息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安毅再次坐下:“任何一个政党,他都有自己的信仰和存在的理由,都有自己的迨随者,任何一个政党,也都由一个个人组成,任何美好的理想,崇高的日标,都得靠人去追索,去实现,而人呢,不可能不杞错,进而推之,任何政党都会犯错误,就像人的成长历程一样,从牙牙学语的婴儿到纯真无邪的童年,从无忧无虑的少年到借懵懂懂的青年,此后才能进入成年期、中年期,因此,不可能在成长的过程中总是一帆风顺,也不可能一胶都没掉过、一句话都没说错过,这就是所谓的成长代价。
“虽然人们都能认